此刻的段明玉,終於知道自己真真正正已經是兩世為人了。在段明玉的身前,一排排的驃騎軍重甲步兵正在為自己而死戰著,自己和他們一樣,同樣是有血有肉,為什麼他們能死,自己就不能死,自己又有什麼理由龜縮在後麵?
鄭盈盈要保護段明玉的安全,自然也是隨同一起下馬,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大有以身相許的趨勢了。
段明玉衝上前,大喝一聲:“弟兄們,拿出你們的勇氣來,本將和你們在一起,從未後退,今哪個後退一步,哪個就是狗娘養的!”完,段明玉拔刀狠狠的往戰馬的頸項上砍去,“嗤”,一股馬血帶著馬頭往上衝了半米多高,自毀坐騎,以示同進同退之心,一時間,所有驃騎軍戰士虎目中都流出了幾滴感動的眼淚來,“有帥如此,夫複何求……”
戰鬥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驃騎軍眾人,無法向段明玉磕頭以示效忠,隻是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長矛兵刃,狠狠向對手的腹中捅去。
秦宗衡立下戰場後二十餘步開外,衝刺了一陣後,其本人自然是不會親自操刀殺敵!秦宗衡欣賞的看了看段明玉,三言兩語之間再度激起了將要渙散的軍心,“這樣才更有意思……”,秦宗衡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緩緩道。
驃騎軍重甲步兵已經隻剩下了三十餘人,已然組織不起兩個互為犄角的戰隊來,便將段明玉圍成了一個圈子,保護在中央,而這層戰圈也在黑雲都強有力的進攻下,慢慢變薄,段明玉幾乎可以感受到一滴滴飛濺起的血液打在自己的臉上,鄭盈盈仗劍立在段明玉身邊,憂心忡忡的望著身邊最後的屏障,今日就是拚了一死,也要護得公子周全了……鄭盈盈咬牙下定決心暗道。
“哈哈,羅侯那個龜-孫子終於到了……”段明玉突然哈哈大笑道。
不管是驃騎軍還是黑雲都,都不約而同的向段明玉身後望去,隻見一隊約摸兩百人的騎軍奔上了山坡頂上,渾身重甲……重騎!黑雲都眾人都變了臉色,而驃騎軍上下臉龐都卻是沒由來的浮現一種狂喜之色。
大隊的驃騎軍重騎,在羅侯的率領正在沿著平緩的丘陵東坡,轟隆隆的席卷而下,一排排的長矛已經放平。戰馬都放打著響鼻,出陣陣嘶鳴。所有重甲騎兵穿著厚厚的盔甲,連麵甲也有,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和握住武器的手,甚至戰馬也被包上了鐵甲,秦宗衡被廝殺聲呐喊聲給驚住了,與此同時,驃騎重騎衝鋒的馬蹄聲已經掩蓋住了地間一切的聲音。一排排冰冷的甲胄反射著冬日頭頂無力的殘陽,如同一排排躍動拍擊著海岸的鋼鐵潮流。大地在馬群踐踏之下顫抖。戰馬漸漸提起來。大地的顫抖聲,馬蹄的轟鳴聲,衝陣騎士的呐喊聲,已經混成了仿佛海潮一般的聲音。以不可阻擋的氣勢,湧向麵前的敵人!
重騎狠狠的撞在殺戮得誌得意滿的黑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