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軍甲士的歡呼聲中,羅侯大聲下令:“帶上這孟楷的屍身,俺們去向陳州的父老鄉親報捷。兒郎們,段將軍身家可不算輕,當初在汴州就是了大財的,在宋州更是富得流油,大家一起讓將軍犒賞一頓如何!”
段明玉罵道:“你這二貨,俺們何時忘記過廝殺的兄弟們,回宋州之後,每人賞錢二十貫,再好好吃頓花酒,樂嗬樂嗬,順便一句,俺就不去吃花酒了!”
“原來將軍懼內啊!”
“你懂個屁,老子這不叫怕,叫尊重!”段明玉惱羞成怒的道。
“哈哈哈哈……”眾將士更是起哄大笑了起來。
不算奇怪,這場廝殺,從半夜開始,這個時候早已到了正午時分。早上開始崩潰亂逃的數萬萬人,在互相踐踏,奔走呼號這麼久之後,許多人都已經跑不動了,一團團一簇簇的聚集在野地上,呆呆的等著別人來處置他們。
這支大齊的軍隊,實在當不起段明玉麾下餘千精騎蹂躪。
一路行來,隻看到一處處殘破營寨,看到到處都是自相踐踏而死的屍體。偽齊軍中敗兵和那些依附偽齊軍而存的流民百姓,屍身混雜成一團。
越往前行,這等慘狀越是隨處可見。深入十餘裏,就可以看到大群大群已經奔走逃命不動的人群,呆呆的坐在野地上。看到段明玉帶著大隊披甲之士經過,還能有點思考能力的就翻身跪倒,不住叩乞命。
更多的人卻是毫無反應,連眼睛眨動一下的氣力似乎都沒有了,來人將任何命運加於他們頭上,此刻他們已經是毫不在意了。四野當中,一些破爛營寨煙焰騰而起,卻沒有人去救火。隻是讓這些當日長圍陳州的營寨自己燒光。周遭竟然是出奇的安靜,完全不象這裏還是一個戰場。隻有偶爾嗚咽之聲,宛若鬼哭,在四野當中幽幽響起。
不知道前行到底有多久,已經慢慢的可以遇到分散的驃騎軍重騎所部。
這些重騎取下厚重的盔甲,歇息起來。廝殺夠了,並且開始互相聯絡集結,在看到段明玉的旗號經過之後,這些宋州驃騎軍軍各指揮自的就跟在段明玉旗號之後。
也許是廝殺之後,這些宋州驃騎軍重騎所部,才現他們這一次衝殺,到底造成了多大的破壞。
口驚目呆的向段明玉旗號下會合,彙報軍情也不過就是寥寥幾句,少有表功話語。段明玉也沒什麼,隻是揮手讓他們率領所部歸隊,跟在自己身後,繼續前行。
不知不覺,已經彙聚了一千三百餘輕重騎兵的規模,馬蹄聲隆隆的敲擊著大地,如一堵鐵牆也似向著陳州方向行去。
無數戰場之中劫後餘生的人們看著這支鐵甲騎士組成的隊伍,看著飄揚的段明玉旗號,這才真正認清了。
在一夜間,將數萬偽齊軍隊摧垮的對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支軍隊,而在戰鬥當中出力同樣不的陳州步軍已然被宋州驃騎軍所部搶光了風頭。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當中。
日頭從頭頂正中,向西移去,掛在這數千鐵甲騎士向前行進的隊列身後,在陳宋大地上拉出長長的身大隊騎軍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