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這姓林的卻如此心狠手辣,殺得太慘,營寨之前酷烈景象,就是讓他們這些宿將都微微有些心思搖動。此刻若退,一向所向無前的河東軍馬也要喪卻了百戰百勝的信心。軍心一墮,再攻這座堅寨不知道還要耽擱多少時候,現下各大節度使將要合圍陳州,若是不能在各大藩鎮趕來之前大敗黃巢,奪下此寨,豈不是弱了自家的名頭,讓各大藩鎮看了一個大的笑話,而七王爺李傑此刻正坐鎮陳州城,在等著捷報傳去,又哪裏耽擱得起?實在是進退兩難啊!
趁著城塞援軍不知道為什麼不至,守軍防禦節奏有些脫節。而河東軍軍也靠著消耗俘虜性命迫近了這直娘賊的營寨,不如就再賭攻一次!這李存孝,始終能敏銳的把握住戰場上微機會,而且決斷極快。
李存孝在這裏轉著自家念頭,李克用卻身形端凝,死死的看著眼前戰場,全副心神都貫注其中,貫注在那數百借著煙焰掩護,直撲甲字堡的河東軍甲士身上河東軍的強勢是他一手推到這個局麵,對於每一個甲士他都十分之愛惜!
這些河東軍漢子,雖然不高,可身板極寬。身上套著兩層重甲,每一步前行都象是能釘進地裏一般。他們在麵甲下粗重的喘息著,不時出短促的呼喝,催促身邊甲士趁著煙焰尚濃趕緊迫近城下。
而所有的步戰甲士,也如俘虜透支一般大口喘息,拿出了披甲之後以的最快的度,深一步淺一步的跟上大隊。在他們身邊,還讓河東軍輕騎已然紛紛下馬,從兩邊高越過。身上隻著半甲,人人手中都是操著強弓,手裏抓著三支箭,嘴裏還咬著一支。轉眼就趕到了前麵。此刻在壕溝左近,數百盾牌手壓還勉強穩住陣腳,拚命在朝著甲字堡上放箭。從側麵射來的箭雨掃過來,不時有人身子歪一歪,就落入了壕溝中密密疊起的屍堆上,讓通過的道路更穩固了些。
河東軍甲士迫來,這些殘餘的俘虜更不敢退,守住通路。在煙霧中紅著眼睛以最快的度射出了手中的羽箭。也不管到底射著什麼了。還有人棄弓跳下壕溝,穩住用土木屍臨時建起的通路。率領這些輕騎的河東軍的各個統領最先跳過去,回頭大聲呼喝:“你們是娘們兒麼?這般慢騰騰的?你不上俺便上了!”手下從從統領身邊越過,站定下來,頓時就是一輪射,將手指夾著,口中叼著的羽箭朝著偽齊軍營寨頭急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