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段明玉名正言順甚而明目張膽的問出這句話,果然在座諸人,到神策軍軍中不過一個指揮使的軍將,全都流露出了訝然之色,但是出於對段明玉的盲目崇拜,都隻是端坐聽著。幾個有資格開口的人都在籌思,怎麼出自己的觀感。
衛國公李存勖是五代十國之後唐開國君王。廟號為莊宗,諡號是光聖神閔孝皇帝,應州人,沙陀族,名亞子,為李克用二子,虎父無犬子,李存勖大概就承襲了父親的戰鬥細胞,“及長,善騎射,膽勇過人”。
李存勖看看左右,這上頭在這些日子裏麵他早就不知道和段明玉討論多少次了。不過此刻卻先要他開口,引出眾人言辭。當下就看著段明玉笑道:“聖上,有厚福之人而已。享用遠邁前代,還有什麼得?治道如何,平平而已,道也不在此。然則可以傾心托人,一旦賞拔於微末之間,信重無遺,得一名相,可為齊桓前半生事業…………如此而已。”
雖然品評家沒什麼忌諱,但總不好出什麼難聽的,聖上厚福,明他自奉極厚。別的他的八輩祖宗皇帝舍不得花用的,他毫無顧忌。而且這本事遠邁前代。他接位置的時候大唐財政底子不算差,幾代皇帝變法,行桑弘羊故事,留下不少積蓄下來。唐僖宗近十年就折騰得精光,還將大唐財政體係折騰得差不多已經能算是破產了。
治道平平,不在此。的是李儇幾乎沒有什麼做什麼,具體行政治國事宜的還得倚仗尚父田令孜。寧願寄情於溜雞跳狗之上,這些事情都放手交給底下人去做。
傾心托人,一旦賞拔微末之間,信重無遺。明引用人才,遷官賞拔,完全沒有一個規矩。完全是從心所看對眼了就是你,朝野間怨聲載道也依然是你。田令孜秉政的權位加起來已經遠邁前代的宦官名臣,到了這些年黃巢把大唐搞得一團糟,這皇帝也沒有對田令孜漸漸忌憚,做一些分化限製的事情。
好在七王爺有居安思危之誌,將李唐的權位爭奪了一部分回來,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至於其間任用段明玉,純粹是這皇帝抹不開皇妹李玉英和七王爺的麵子。
遇一名相,可成齊桓前半生事業。齊桓公得遇管仲就成霸業,得遇哪怕就是看起來象樣子一些的七王爺,多少有點抗衡內宦的手段。但是田令孜總是獻上豐亨豫大,子不計的花言巧語。讓李儇繼續感覺良好,拚命花錢,不理政事。這等人物,可稱權相,如何當得上名相?除了田令孜之外,其他的官員就更是等而下之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李儇信重的就是這些人,這國事哪裏還堪問?
段明玉很是無語,這樣來,想在朝堂立足,甚至大展宏圖,就得盡力的討好這位皇帝,讓他把權力大大的下放給自己,明日就上朝堂麵聖了,想個什麼法子才能讓這位大唐皇帝放下對自己的忌憚呢,一想到此處,段明玉就眉頭緊蹙,一場晚宴,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