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逮誰砍誰(1 / 2)

車廂中,纖纖十指,撥動七弦,誰那一指之間縈繞著的不是片片深情。她的眸中帶著一抹惆悵,猶如遺忘了一個令人沉醉的約定。

宮女坐在車頭,聽得心中悲苦。

她聽得出,公主彈的是一古曲《古相思曲》,隨著那淒婉的樂曲,她在心中不知不覺便應和著唱出了它的詞:“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留露。君善撫琴我善舞,曲終人離心若堵。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魂隨君去終不悔,綿綿相思為君苦。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默默地唱著,已滿眼是淚。

公主無論是美貌、才華還是性情,都是無可挑剔,可上蒼偏偏容不得這完美,硬要用令人絕望的皇家子女身份,抹煞她追求幸福的權利。這位公主至今未嫁,但又難以啟齒,隻能在古詩詞心旌搖曳。隻能在柔美悠長的樂府中哀憐自傷……

汴州一山村內,段明玉正在教剛四歲的大二兒子段思平寫字,此時已經是龍紀五年,距離段明玉辭官歸隱已經三年了,雖然是歸隱了,但是他在全國有著很多的生意,當之無愧的全國富,即便隻有一個趙王的爵位,還是沒有工資的那種,但是生活依舊很富足,為了低調,他的居住條件卻並不怎麼豪華,簡簡單單的中等家宅而已。

段明玉此時的身份是一個教書先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不過讓他還是很願意交給孩子一些探索問題的方法,日子過得倒還是有。

段明玉低聲指點道:“主筆所向,副筆鋪陳,隨從實筆所向,虛筆再承接。一勢接一勢,勢勢相連,自然的拉出走勢。”

段思平飛動的筆觸,自然而然的隨著父親的指點而變化。又聽段明玉繼續道:“有度才看出調控的功力,這種調控隻能靠心。如果靠眼比量以後,再用手去調整的話就根本寫不快。所謂意在筆先,你要篤定地書寫,寫著一個字已想著下幾個字了,而想的也根本不是形,而是意,形隻是意流露……快不能保證一定心手合一,但隻有達到一定度,才能忘我,才能心手合一。”

段思平漸漸的忘掉了對字形的關注,隻想著我接下來要寫什麼字,竟然越寫越快,越寫越自如!

“讓度形成氣脈。呼吸的停頓,加墨的停頓,詞句的停頓,換行的停頓都在加減中完成。澀出要推,潤處要拉。筆軟要提氣,墨多要加快,墨少要放慢。換行、拉紙就象是穿針引線!所謂真氣鼓宕,都是自度的轉換中產生出來的!”段明玉的聲音越來越鄭重,父子倆已經完全沉浸在書法之道中。

隻見段思平的筆下墨跡,就像長江之水,從遠處滾滾本來,度越來越快,氣勢越來越足,這時候他的眼裏隻有字,他的心就是字,他的筆就是字!

度果然讓心手合一,內容與字合一……

孩子的分很好,以後縱然沒多大的本事,就憑這手漂亮的毛筆字,也能做個龐中華那樣的行當,段明玉不禁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