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章定睛一看,正是李存勖的部隊在最緊要的時候加入了戰鬥,堵住了契丹皮室軍的退路,而李存孝郝然正在其中,王彥章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到哪裏都被這廝壓一頭,這就是命啊!”隨即王彥章又緊握大槍,大聲喝道:“耶律德光,可敢與某家一戰!”
耶律德光和耶律李胡呆呆的佇立在原地,北院大王蕭拓噠急喝道,“退路也有強敵,二皇子,三皇子,突圍無望,退回大營,憑著營寨收攏殘軍,興許還有一戰之力!”
二人醒過神來,耶律李胡急道,“二哥,你快走,這裏我來斷後!”
“三弟不可,為兄豈可讓你冒險!”耶律德光怒道。
“二哥,你比我有本事,隻有你活下去,俺們契丹才有希望,二哥,一切先保住自身性命,來日再為我和父皇報仇!”耶律李胡完這句話,撕開戰袍,坦胸露乳,手持鋼叉向王彥章等人殺去……
耶律德光滿含淚水,悲痛的大喝一聲,“我們走!”
蕭拓噠護著耶律德光一路廝殺半日,這才殺回了大營,且不斷的招攬敗兵,最後總共聚集了八萬人馬。這時候,整個大營也被唐軍給圍得水泄不通,唐軍整編了原先的契丹漢軍,仍有原來的各部將領統領,雖然此戰損傷也不,但兵力還是有所拓展,足足有三十餘萬人馬了。加上燕京城下未參加此次高梁河大戰的八萬兵馬,唐軍此時有接近四十萬大軍了。
幽州燕京留守府裏燈火通明,可是滿座將帥的臉色卻比府外的夜色還要灰暗。
他們就像遺落在孤島上的一群旅客,不定哪一起了海嘯,就會把他們卷進大海,日也盼,夜也盼,終於盼來了一艘船,可是沒想到那船比他們寄身的孤島更加危險,因為……他已經沉了……
耶律風騰地站起,大手緊握佩劍,掌背青筋繃如蚯蚓,粗重地喘息片刻,又一屁股坐了下去。臉色陰晴不定地沉吟片刻,霍地一下再度站起,咬牙切齒半晌,又重重地坐下,如是者三五次,庭中的將領們都詫異地看著他。
這時,一位將軍站起來道,“諸位,咱們的援軍已經被段明玉打得大敗,阿保機和三太子已經歸,咱們危在旦夕了。”
耶律風道,“哼,我燕京城城高牆厚,十萬雄兵,攻城比不得野戰,諒他段明玉也攻不上來,諸位準備守城吧,如今快到十二月了,不出我所料,大雪三日內就會降下,屆時,不出一月,段明玉自然退兵。”
這樣一,諸將心中稍定……
契丹援軍大營,北院大王蕭拓噠頓了頓,艱澀地道:“二皇子,還是嚐試與南人……議和吧……”
耶律德光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怒道:“大於越,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好辦法?”蕭拓噠冷冷地看他一眼,道:“二殿下有何高見?”
耶律德光振臂疾呼道:“援軍不可恃,我們就殺出去!”
“殺出去?談何容易!”
蕭拓噠也惱了,霍然起身道:“外麵四十萬大軍的部署主要是針對我們的,自內向外突圍難度必然加倍,輕騎突圍和護著二殿下突圍尤其困難。最最重要的是,之前俺們五十萬援軍都被擋在幾道關隘之外,向幽州殺入雖然困難,可一旦入城,就可綺仗堅城之利得到安全,現在我們向外突圍且不突圍成功與否,就算真的成功了,能否逃過唐軍一路的圍追堵截呢?要知道現在山前七州,除了這座幽州城,已盡在唐軍掌握之中,要知道唐軍現在也有大量的騎兵,我們並沒有迅擺脫敵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