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練功一個小時左右,當我全身大汗淋漓時,他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口缸,注進多半缸綠褐色的滾燙液體,然後將我投進缸中。缸雖然不大,但年幼的我浸泡在裏麵卻是綽綽有餘。開始剛剛進去,隻覺得渾身被燙的吱哇亂叫,那灼熱的氣息,順著汗毛孔鑽進了全身各處,看著那惡心的綠褐色液體,隻想作嘔。更要命的是,老怪要求我每隔半分鍾,將頭全部浸泡進去一分鍾。我咧著嘴,一臉苦相,天奴大叔看我實在下不了決心,就大發善心,抓住我的頭一把將我按進去。苦澀的液體帶著怪味,嗆了我好幾口。
有了第一次就好辦多了,每隔一分鍾,老怪提出我的頭,半分鍾後再按進去,卻沒有再嗆到。幾天之後就不用他對我用強了,而且在裏麵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漸漸可達近兩分鍾。
每隔一段時間,或者幾天,或者半月,每當我感覺身體無比輕鬆,有種超然物外的感覺時,他就會拿出一種自製的藥酒,要我喝下,數量有多有少,不太一定。
期間,我有幾次不堪折磨,就想放棄,而且嚴重質疑他功夫的真偽,他就隨便露了幾手,使我的謀逆之心迅速瓦解。
一次是輕功,原地先跑兩步,縱身一躍就抓住屋簷瓦片,一擰腰就上屋頂;第二次是隨手撿起一粒玉米粒,彈射而出,擊落了晾衣繩上的一隻麻雀;第三次,運氣半天,手掌變得又粗又大,微微發紅,一掌拍向院中那棵棗樹,棗樹輕輕顫動,一個清晰地掌印永久的留在了樹幹上。
經過這幾次的表演,我徹底打消了叛變的想法。雖然我年紀還小,但厲害程度還是懂得的,守著這麼一個怪人度日,萬一惹得他心情不爽,一掌拍下我的腦袋,豈不是玩大了!
天奴在這裏一住兩年,期間走遍了方圓十幾個村子的各家各戶。直到有一天他和我爺爺告別,我才知道大家就要分開了。
我有些戀戀不舍,天奴表現的竟然比我還悲傷,倒令我感覺很可笑。他囑咐我有時間就要練習一下功夫,雖然這種功夫不必天天苦練,但勤加練習還是有好處的。至於“黃金天蠶酒”和“碧蘿紫玉湯”,以後就不用再喝、再泡了。所謂的“黃金天蠶酒”和“碧蘿紫玉湯”,隻是一個名字而已,並不一定其中就有黃金和紫玉。天奴說,這兩種東西是一個古老的藥方。黃金天蠶酒,用西域天蠶和一種金黃色的礦土提純,再加上幾十種中藥配酒而成,脾性至純,可輔助突破人體極限,每當練功至一個關口時,飲用它以順利突破至下一層;碧蘿紫玉湯,用印度碧蘿加天山岩洞紫晶礦石,輔助十幾種草藥熬製,有疏通經脈、洗髓伐骨的功效。
我對於天奴大叔說的這一切,根本聽不明白,詳細的內容這些年也基本忘幹淨了。但我卻知道這個鍛煉過程,使我的心性大異於同齡的孩子。另外,雖然身體發育看不出特別強壯,但實際身手卻遠遠高於那些看似異常強壯的成年人。經過碧蘿紫玉湯的浸泡,直接最為受益的地方就是,從此我再沒被蚊蟲叮咬過。
時間不久,我就上了小學一年級,正式成為了一名小學生,天奴大叔也僅僅留在我的記憶裏了。但我卻在沒人時不斷地練習天奴教我的招數,特別是在想他的時候。
僅僅有一次,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時,我蜷縮在爺爺的懷裏,思念的雙眼含滿淚水,問起了天奴大叔。爺爺長歎了一口氣,喃喃的說:“天奴,或許他在完成一種使命吧,或許他會一直這麼尋找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