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四這時怒極反笑,說:“行啊,小子!你再接著掰扯,還有嗎?”
“當然有”,我就接著往下胡扯:“我的朋友,也是學長,劉飛,我看見他的三輪車被你們弄壞了,這個估計修車也得花個三百兩百的吧,還耽誤送菜,這損失少說也有五百。再有,這三輪車是租的,每天租金十元。你既然入股成了劉飛的老板,就應該把租車費一塊付了吧?一租一年,一次交清,就算你三千六百元好了。”
卓老四開口要說話,我直接伸手製止,手掌都快要按到他的臉上了,說:“你等等,我還沒說完!”我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就是為了激怒他們,使他們喪失理智,這又是打架的另一種經驗。
我又開口說了:“忘了告訴你,劉飛剛好從明天開始轉正。也就是有工資了,不再義務勞動,是不是,張大叔?”我回頭問早已一臉木然的張大發,他連忙點頭,我估計這陣我就是說自己是他老子,他也會點頭。
“劉飛工資一天一百,外加提成,每車十塊,一天十車菜,還有住宿、交通、勞保補助,你們還要給他繳納勞動保險、意外傷害險等等,就再算一天一百吧,這樣就是每天三百塊。張大叔負責種菜、選菜、進菜等公司總運營,而你隻是出資方,並不參加實際勞動,所以你沒有工資,但張大叔卻是應該拿工資的,作為大股東兼總經理,一天就也算三百元吧,這就算很少了,總計六百元,你和張叔一人分攤一半,沒辦法,公司就你兩個股東嘛!”其實什麼“勞動保險”之類的詞,我也是剛聽說不久,那時還沒有五險的政策,但既然是胡謅,也就不考慮是否切實了。
“扣除你每天分紅一百元,你每天還應該往裏繳納二百元。既然你喜歡日結,就按你心願吧,每天早上八點把錢交過來。剛才算的發卡、修車、租車等,你今天另外還需要交現金五千六百元。至於你讓人打了劉飛幾巴掌,就不算在你的頭上了,光頭打的,就找光頭要好了。”
“光頭,聽說你曾經給劉飛折價,欠你三千塊?你今天打他就也折價三千好了,這樣大家就扯平了!好不好?噢,對了,好像劉飛已經給了你一千多是吧?那你抓緊再還給他,至於這段時間放你那裏的利息,就算了吧!”這句是衝著臉似豬肝的王軍說的。
我逼近了卓老四一步,問道:“不知這位大哥,可同意小弟的處理意見啊?”
卓老四突然仰頭哈哈大笑,似乎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說:“你還真挺狂啊!當我是傻子,耍著我玩呢?我卓老四在這塊地皮上活了三十多年,還沒人敢和我這樣說話,哈哈哈,欺負我的人大概還沒生出來吧?”
我再逼近一步,都快湊到他的臉上了,說道:“你也就在這塊地皮上活三十年了,今天算是到頭了。”我又壓低聲音,淡淡的說:“欺負的就是你!”
卓老四聽到這就話,像是笑瘋了一樣,怪物似的看著我:“欺負我?哈哈哈,你說欺負我?”又向四周喊:“他說欺負我”,好像被欺負是很光榮的事一樣。最後卻把目光停留在光頭臉上,問:“他說欺負我,啊哈哈,你們信嗎?”
光頭剛想作態,冷不防我突然斜跨一步,衝到他的麵前,和他的臉相距隻有不到一尺寬,沉聲喝問:“你信嗎?”
光頭王軍沒有卓老四高,菜攤的位置又比過道地勢要高,我猛的一步湊上去,倒顯得像是自上而下壓下來一樣,把光頭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往後退,慌亂中還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