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建議下,徐德江和張大發把看熱鬧的人疏散了。因為接下來就是帶有欺淩色彩、呈一邊倒局勢的談判了,被這麼多外人注視著,太過分的欺負別人,我們真下不去手啊,誰讓我們太善良呢!
人們本來是不願意散去的,畢竟這種免費熱鬧不看可惜。但經不住老徐和老張的勸導,大部分都是熟人,加上剛才沒給人家幫忙,心裏有愧,就都聽說聽勸的走了。
也有幾個不是菜市場的商販,可能是顧客或者閑散人員,站在遠處不肯離去的,猴子就過去恐嚇他們,說他們不走是不是別有用心,質問他們是不是同夥,這些人也就悻悻的走了。
周曉雅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邢雯雯當然留下了,這小丫頭平時喳喳呼呼的,看著挺瘋,但也沒見過這種陣仗啊,這會兒早就瞪大了眼睛,盯著戰場上的古怪現象,不知內心是如何的震撼呢。
不可一世的卓老四癱跪在地上,聳拉著腦袋,被胖子一下下抽著耳光,還不得不在胖子一聲聲喝罵聲:“抬頭,媽的,耷拉這麼低的腦袋,搧不著了不知道嗎?”之下,無奈的抬抬頭。
曾經的大哥,軍哥,正在被昔日的小弟可著勁的糟蹋,頂著一頭爛菜葉子,滿臉汁水,加上鼻涕眼淚和鼻血,這臉就根本沒法看了。
唯一好受的就是那三個小平頭了,因為他們隻是打手身份,又沒怎麼說話,所以我倒並不是很討厭他們,所以就沒再為難他們,隻是對他們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教育。
招風耳叫阿全,常德全;小胖墩叫胡彪,也就是彪子了;剩下的那個跆拳道小瘦子外號杠頭,本名陸吉坡。三個人都是縣城武校中專二年級的學生,怪不得都會功夫。
他們隻是因為卓老四手頭大方,好結交一些朋友,所以就跟著卓老四混吃混喝混零花。而卓老四因為他們是武校的學生,既會功夫又單純聽話,所以也喜歡帶他們出來充麵子、抖威風。雙方本無多麼深厚的交情,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我對猴子說了幾句話,讓他去把大家夥召集在一起,該是談談的時候了,老這麼打下去不是個辦法。
我們坐在了徐德江的攤位上,飯攤多的就是桌椅,是個天然的談判場所,就是簡陋一點。
我和胖子猴子,還有劉飛在一張桌子旁邊的馬紮上坐下,張楠和邢雯雯對於這種談判不感興趣,遠遠地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徐德江和張大發也坐下來參與了談判。
對方的五個人,在猴子的安排下,統統坐在了地上。清理出一張桌子的空,讓他們排成一排盤腿而坐。這已經很仁慈了,要依著胖子,就讓他們單腿站立,誰要動一動就是一馬紮,準備由劉飛執行。被我製止了,談判不是上刑,不能這麼慘無人道,再就是要壓一壓胖子的戾氣,不能任由他變得殘暴起來。小學的趙能同學還是個很老實的孩子呢!
談判,或者說審訊,照例由猴子為主,胖子為輔,這次又加了劉飛,我一般不太插言。
猴子開口道:“怎麼樣?哥兒幾個?服沒服?”
阿全三人沒說話,卓老四和王軍點頭應道:“服了服了,真服了!”但我卻從卓老四的眼裏看不出服氣的表情。王軍估計是真的服氣了,兩次遭遇我們,兩次挨打,而且這次比上次還要慘得多,還要更沒麵子。在這塊土地上混這麼多年,就沒這麼倒黴過。
猴子道:“服了就好。不服也沒關係,見一次揍一次,揍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胖子一旁應和著:“對,對,經常揍一揍,有好處!”我直咧嘴,這是什麼話啊!邢雯雯和張楠那邊早樂的笑出了聲。
胖子扭頭對徐德江說:“徐大叔,口渴死了!”徐德江趕忙讓媳婦給他倒了碗白開水,端到麵前。
胖子就是一皺眉,說:“唉,小氣啊,又渴又累又餓,就給碗水喝?”
老徐這才明白過來,馬上對徐嬸說:“炒兩個菜,快點!”
胖子懶洋洋的說:“不用這麼麻煩,現成的花生米之類的就行啊,來瓶白酒。”現在他就是讓徐德江把攤子送給他估計也不成問題。
上次老徐或許還有僥幸心理,認為我們不過是運氣好,打敗了那幾個人,再加上那次離他比較遠,大概沒看清楚。但這次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了真章,他算是徹底明白了眼前這幾個小毛孩子的厲害了吧,估計現在早就不把我們當小孩看待了。
劉飛低聲說:“徐叔,這頓我請客!”
徐德江連忙說:“不用不用。”
張大發接口說:“算我的吧!”
猴子煩了,說:“這事不要爭了,私下解決,不行一人一頓!現在正事要緊。”
我不禁大樂,心想:“我這弟兄們絕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話方式都一樣。”欺負人的談判倒成了目前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