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賣部終於開起來了,生意好的不得了,劉飛忙的是不可開交。
我突然發現,我當初的決定大概是錯誤的,自從小賣部開起來,猴子除了不逃課外,其它時間都在小賣部裏呆著。即使上課時,也是時常走神,幸虧老師們從不提問他。
我真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幫了猴子,還是會早一天堅定他退學的決心。但對於他來說,退學未嚐不比上學更幸福。
季曉娟來信了,信中說她在新學校一切都好。但語氣中透出一種淡淡的傷感,我更看到紙上有淚痕。張楠安慰我說,可能是她剛到那裏,環境不熟悉,加之想念我們,所以才會有淚痕。
我寫了回信,講了講我們這邊發生的事,並一再追問她,真的一切都好嗎?接下來就是等待回信的日子了。
趙丹寧老師是個武癡,他性格開朗,率真而陽光,唯獨對武術一事癡迷而固執,且好為人師,經常指點猴子和胖子,我也從中受益匪淺,聽他講了很多各門各派的典故和趣事。
練武之人都喜歡冒險,趙丹寧也不例外,當我們把古廟的事情告訴他時,他非常興奮,立即表示同意。
隻有一點讓我們不爽,那就是他堅持等到探險完畢後,將裏麵的全部所得,甚至所見所聞,無條件的貢獻給國家。這條件當即遭到猴子的強烈反對,我和胖子也以沉默來抗爭,我們可是知道,那裏麵的任何一件東西對我們來說都是巨大的財富啊。
但趙老師耐心勸解,說裏麵也可能什麼都沒有,讓我們不用提前操心。但如果真有古董及寶物,那一定應該上繳國家,因為它們都屬於國家的。留在個人手裏,即是對國家的不負責任,也是對文物的不負責任,更會對持有人造成很大麻煩。最後,趙老師甚至搬出法律,說私藏古董是犯法的。
我們無奈之下,隻好同意,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這次行動得到了三位老人家的大力支持,他們輪番給我們講注意事項,但因為財寶歸公的決定,讓猴子意興闌珊,索然無味,講解時幾次都要睡著了。沒了財寶,自然沒有燒雞,胖子早已明白利害關係,也是顯得無精打采。
三位老人家對我們選的趙丹寧很滿意,覺得可堪大任,趙殿奎甚至有要跟著一起下去的想法,但另外兩位老人淡泊名利,他也不好意思要求。
三位老人還是怕出意外,所以一同來到古廟,準備在大殿中等候我們探秘道的消息。
時間幾近初冬,到處開始呈現出一片蕭索。
古廟外的槐樹,此刻更顯虯枝縱橫、剛勁有力。唯一不變的,是那對土地公婆,真奇怪他們經曆了這麼多年的風雨,竟能夠不被風化,堪稱奇跡啊。
廟內小院裏,草已枯黃,但仍然挺著日漸幹枯的身軀,在風中搖曳。
洪奶奶突然一聲輕歎,道:“都說人非草木,其實又有何異?人之一生,似草木枯榮,我們三個老家夥,都如這草一般嘍!”
我莫名的心中一痛,不知為什麼又想起了洪奶奶為了給我治病,而抱著我睡的那一晚。
大殿的門吱吱呀呀,在風中晃動,似乎在訴說著它的輝煌過往,和現在的風燭殘年。
走進古廟,我們四處看了一下,和上次我們來時一模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就連那個打開的地道秘口也依然那樣敞開著。
洪奶奶年輕時是來過這裏的,雖然這裏不是七星壇主要據點,但作為聖姑去四處傳道,總還是來過的,隻是記憶已經模糊了。
洪奶奶喃喃的不知在說些什麼,大概是想起了自己那年少的時光。
三位老人本不想下去的,但到了這裏又改變了注意,怕我們不會使用聖女之心,無法開啟密道,所以臨時決定下去送我們一段。
這次準備比較充足,我們用強光手電筒照著台階,照顧著三位老人慢慢地往下走。因為開啟了很長時間,地道內的空氣已經沒有初次來時那麼潮濕了,發黴的氣息已經一掃而空。
直到再次來到那副壁畫之前,一路走得很是順利。
看到那副壁畫,我的心裏哆嗦了一下,但再沒有其它感受。壁畫依舊,隻是顏色似乎不如上次那麼鮮豔了,應該是進來空氣後的氧化作用的結果。
洪奶奶看到那幅壁畫,沉吟片刻,說:“這是聖女的化身像。如果是一身白衣,那就是聖母的化身像了。這裏隻是一處分舵,不敢用聖母守門,也就隻有聖女像了。”
“那開啟之處在哪裏呢?”我問道。
洪奶奶說:“仔細看她騎的那匹白馬,額頭正中是否有一綹黑毛?”
我們仔細一看,果真如此,那匹通身雪白的神駒,在眉心處竟然有一綹黑毛。
“再仔細看看,去摸摸,那是畫上去的嗎?”洪奶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