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的事,最終是不了了之了。據說校方經過調查,但沒有一點頭緒,隻得以沒有任何結束形式的形式結束了。
馬嘯天倒是一直安排人在調查,但也絲毫沒有進展。這期間,我倒是知道了所謂的“逍遙六虎”的一些信息,是黃偉波告訴我的。
所謂的逍遙六虎,就是一個宿舍的六個男生,他們隻不過是高二的學生。
老大就是那個穿著花T恤,留長發的韓式青年,叫張有基,是省城本地人;
老二就是那個小胖子了,確實姓王,叫王炳德;
老三叫胡滄海,老四叫趙雲平,這兩個人都不住校,基本上不參與六虎的活動,他們被算在六虎之內,隻不過因為是一個宿舍的,湊個數而已。
老五就是那個大長臉了,叫董一飛,聽說這名字是後改的,原來叫董灝喆,小學時一次犯錯被老師留下罰寫名字三百遍,結果其他同學都寫完走了,隻有他自己還在忙活,一怒之下改了名字。
老六自然就是鼠老六了,叫佘小兵,自稱佘老太君之後,可惜長成那副尊榮。我們內部談起此人之時,都是以鼠老六代之。
這幾個人本不過是高二學生,原不該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橫行校園,就因為他們的老大張有基,這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做事冷靜,善於經營,知道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人需要巴結。據說他們進校園不久,張有基就攀上了當時的高三老大鄭強。
當時的鄭強,是六中老大,創了個飛虎幫,在校園裏橫行霸道,張有基就帶著宿舍兄弟投靠了鄭強,進了飛虎幫。
張有基做事靈活,沒少為鄭強出力,深得鄭強器重,在校園裏的名頭也是水漲船高。
鄭強畢業時,本想將老大的位置傳給張有基,但張有基千般推辭,知道自己新生鎮不住幫裏兄弟,表示願意跟隨新的老大,繼續服務於飛虎幫,一定要把飛虎幫建造成強哥的大本營,方便強哥隨時回來看看。並說,如果新的老大不信任,實在不行,做個逍遙虎也行,隻要不被飛虎幫除名就可以。
就這樣,飛虎幫的新老大周鐵山接手,可惜周鐵山不是幹老大的料,在一次出外鬥毆中被刺傷,需要休學,而學校幹脆把他開除了。
飛虎幫的實權落入當時人稱“左右護法”的張濤和李進的手裏,人稱濤哥和進哥。實際上,這時的飛虎幫的勢力已遠不如鄭強之時,但張濤和李進這兩人在校園裏的名頭十分響亮,據說他們曾經跟著鄭強,和校外黑社會拜過把子。
張有基覺得飛虎幫的隊伍已經散了,就自稱逍遙六虎,既借了飛虎幫的名頭,又有了獨立的意思,準備自己做老大,但他本人和張濤、李進的關係非常好,這兩人此時已經高三,也就不怎麼多管閑事了。
就這樣,漸漸的飛虎幫的名字幾乎不被提起了,逍遙六虎的名號反而如日中天。
學校裏也有一些其它幫派,特別是鄭強畢業後,那些幫派日漸做大,大有和飛虎幫分庭抗禮之勢,所以逍遙六虎在校園裏也有一些人是不願意招惹得,大家隻不過井水不犯河水而已,反正校園裏的幫派,無非就是打打架、詐點錢、敲竹杠、砸頓酒而已,這麼多學生養著這些幫派,犯不著彼此之間打的頭破血流搶地盤。
張有基的逍遙六虎不是學校裏最強勢的幫派,但卻是最難纏的幫派。隻要惹上他們,就像粘上了狗皮膏藥,他們陰魂不散,隔三差五的找你麻煩,直到把人家折磨的提心吊膽,最終轉學或輟學,才能完事。
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自從在食堂裏得罪了他們,他們就盯上了我。教室門口、廁所路上、食堂餐廳、操場上等所有的地方,我經常和他們“偶遇”,每次他們都會對我謾罵,甚或給我幾拳幾腳,這些我都默默的忍受了。反正這隻是他們的恫嚇手段,為的是彰顯自己在校園的勢力,下手並不重,還不夠撓癢癢的。
不能忍受的是,他們依然搶我的飯卡,我為此都不敢往飯卡裏多充錢了,每次充值五元,連司務處的老師都煩了,說我:“大小夥子,辦事這麼娘兒呢,你不能一次多充點啊?天天來充值?”
學校的規定,每次最少充值五元,要是允許充值一元,我就充一塊錢了。其實我也沒有天天充值,五塊錢夠我兩天的生活費,隻要當天沒有被鼠老六抓住,我就會隔一天才去充值一次。
可要是被鼠老六他們抓住,就得天天去充值了。為了少被他們抓住,我基本每天隻打一次飯,一次打三頓。反正夏天早過了,天氣漸涼,食物放一天也基本壞不了。而且,這三頓飯我也不固定,有時是早飯,有時是晚飯。早飯打了吃一天,晚飯打來,第二天加開水繼續吃,還是很美味的菜湯噢!
在打飯時間上我也故意錯開,有時沒等下課,就早走去打飯,有時等食堂快關門了,才去搜刮點兒殘羹剩飯。
經過實踐證明,晚去比早去好,因為這時候的食堂師傅都比較大方,給的多,有時端起盆子連湯一塊倒給我。這樣做隻有一個風險,就是有時去的太晚了,什麼飯都沒有了,隻能餓肚子了。餓一頓就餓一頓吧,反正生活費太緊張,就當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