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個工商局的人愣了一下,連忙起身站了過來,心道這下壞了,這小子是哪來的愣頭青,怎麼就敢對裴科長動手?
工商局人事科非常重要,負責招聘員工、入職離職、老幹部、工資福利、人事調動、教育培訓等等重要事務,大事雖然還得局長副局做主,小事就可以自己決定了,雖然這個科長雖然隻有科員級,但多少也算個領導,誰想去好科室不得孝敬一下?甚至有時候局長想換個人,都要詢問他的意見。
這麼多年來,裴天華在局裏左右逢源,屬於誰都隻能交好不敢得罪的人,何時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個小崽子打一頓,還要不要做人了!
可裴天華愣是不敢動,他吃不準這人的來路,在縣裏混了這麼多年,一根筋的年輕人也算遇到過,但像這樣不慌不忙,先動手還氣勢淩人的,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直覺就想到這是哪個大佬的子孫。
“你是誰?”裴天華眼神淩厲,又有些掉底氣。
“你在發什麼瘋!”秦曉香卻是嚇了一大跳,心裏念了幾句完了,這下自己的事情黃了不說,還連累了這個年輕人,連忙把女兒和許行知往門外推,一邊賣笑臉求饒道:“裴科長,他是我的親戚,從小腦子有問題,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這樣……我罰三杯?”
在秦曉香看來,女兒帶來的人肯定是同學,她自然不能讓一個孩子承擔這禍事。
“滾開,給我往死裏揍,打死算我的!”裴天華心中升騰起一團怒火,秦曉香有什麼有錢有勢的親戚?他.娘的,差點就被這小子給蒙住了,一把將秦曉香撥開,指著她的鼻尖發狠道:“別說我裴天華打女人!你最好站一邊看著,要是今晚讓你們母女讓我盡興了,就饒了這小子一條命!”
“放心裴科長,我一定揍的這小子後悔從娘胎裏出來!”在場的就有工商局執法隊的隊長,長的人高馬大,手下還有一幫子不在編的臨時工,大多是下手狠辣的流氓地痞,平日裏沒少做打打砸砸的事情。
“小夥子,帶著秦喧快走!”隻見這些人擼起了袖子,秦曉香知道今天這事沒法善了了,聽裴胖子的話,還要對女兒不軌,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是將許行知和秦喧推出了門,自己堵在了門口,繼續求饒道,“裴科長,千錯萬錯是我的錯,放過我女兒吧,她還小啊。”
裴天華糾纏她也有一兩年了,一直都沒有得手,要是平日裏,裴天華看到這個貌美婦人苦苦求饒,必定是欲.望大起,但是現在不行,他腦子都被怒火充斥滿了!“滾開,娘嘛逼的,不要讓老子打你!”
“開門!開門,裴天華,你不要自誤!”包廂門外的許行知同樣怒火衝天,這門一帶上外麵就打不開,踢也沒有反應,聽到裏麵的尖叫嘶喊,隨後傳來一聲酒瓶啪嗒爆開的聲音,秦喧頓時心涼了一截。
這時候,包廂門口已經吸引了一群人在看戲了,有幾個保安知道是工商局的大爺在打人,都束起手站在一邊,沒有摻合的意思。
許行知轉身走到消防箱的位置,拖出滅火器就往門把手上砸,保安才忙不迭的趕了過來:“門很貴,你賠得起錢?”
這時候,徐常帶著兩個穿製服的警察急匆匆的上樓來了,許行知連忙朝他大吼道:“人還在裏麵,受了傷,快點!”
酒樓老板抹著汗從人群裏擠了過來,掏出鑰匙打開了門,秦喧焦急的衝了進去,看到裏麵的一幕,許行知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倒在地上的不是秦曉香,而是裴科長,他捂著腦袋,一臉痛苦,身上不少地方都沾染了鮮血,秦曉香握著半個碎酒瓶,虎視眈眈的對著這群人,她也好不了多少,一手的鮮血,披頭散發、衣服被扯爛,白嫩臉蛋上的指印清晰可見。
許行知其實心裏已經鬆了一口氣,隻要人沒事就算了。
看到警察過來,裴天華頓時來了精神,一骨碌爬了起來哭嚎道:“張警官,你總算來了,你得幫幫我,這是要明目張膽的殺人啊!”他認識這人,因為需要聯合執法,跟公安局、派出所的有一些過點頭之交。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嚎什麼嚎!”被稱作張警官的青年看了一眼他的禿頭,居然沒有到破皮,便道,“敢情這血不是你的啊!”
秦喧看了眼母親,隻見她手掌縫裏有血液順著流下,不由啊了一聲,連忙道:“是我媽受傷了!”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潔白的手絹,給她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