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叫你小許,你自己卻叫我杜主任,這是何道理?”杜傑樂嗬嗬的笑了,“這樣吧,我就托大了,你叫我杜哥,我叫你行知,這樣總行了吧?”
許行知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成,杜哥,你有話就直說!”
“關於罐頭廠的改製工作,縣裏是不是有反對的聲音?換句話說……”杜傑神色有恢複了嚴肅,直言不諱道,“是不是有人在暗中阻擾?”
杜傑的職位不高,聽不到高層的聲音,也是正常的事,許行知心道,杜傑是虞利推薦之人,既然虞利推薦了他,就不應該是平庸之人,至少,也是可靠的,便也不打馬虎眼,索性把實情說了出來:“不錯,潘永泰書記曾旗幟鮮明的表示反對,他應該不僅僅是針對罐頭廠,而是整個改製工作!
許行知微微猶豫了一下道:“貪腐落馬的鄒玉軍,跟潘書記也是熟人。”
基層的山頭派係很是明顯,但是低調的潘永泰是個例外,在徐源縣,即使是王雄,也可能無法確切的說出哪些人是他的。
“果然是潘永泰,虞廠長早就知道他屁股不幹淨了!”杜傑眼神閃爍,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接著神神秘秘的掏出一個紙包,取出一張褐色的底片,解釋道:“這是去年虞廠長交給我的東西,上麵的女人是的政研室主任鄭建國的老婆肖圓,另一個人則是潘永泰!”
“哦?”許行知又驚猶疑,潘永泰這種謹慎的人怎麼會給人家落下把柄?接過底片,舉起來對著陽光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兩人好像是在一個房間裏,摟在了一起,照片是在房間外偷拍的,其他的都比較清晰,但就是由於底片受潮有些損壞,女人的臉部給弄花了。
潘永泰作為副書記,分管政研室,借工作原因支開鄭建國上他老婆倒是不難,隻是沒想到潘永泰這麼不是東西,連自己下屬的老婆都上,可惜,女人的臉部看不清楚,沒有任何作用。
“目前就是個這樣棘手的情況,怪我沒保存好!”杜傑訕訕的表示愧疚。
“何止是棘手?且不說靠女人能不能對他造成影響,就算能,拿這個給紀委,也沒人能分辨啊!”許行知不禁有些鬱悶,恨不得想把這東西丟出去,“邊走邊想辦法吧!”
三人默不吭聲的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徐河邊上。
站在堤上,望著流動的河水,許行知腦子裏突然浮現一個念頭,正在這時,杜全福突然大叫了起來:“你們快看,那人是不是要跳河?”
許行知和杜傑不約而同的朝前麵望了過去,隻見一個女子站在河堤邊,距離著幾十米看不到她在做什麼,看著真有跳河的意思。
“喂!那女的,不要做傻事!”許行知大喊道,因為剛經曆過林昆跳樓事件,他幾乎是條件反射想要去阻止,沒想到人家看了一眼,轉身就朝岸上走了。
“咳咳,我以為她要尋短見……”杜全福的神色有些尷尬。
“算了!”許行知一臉無奈的擺了擺手,靈光一閃的念頭本就是稍縱即逝的,被幹擾了一下,竟然無語的想不起來了。
話未落音,河麵上傳來噗通的落水聲,女子揮手在水裏掙紮,順著河水往下遊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