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在舅舅家過完春節,大年初二踏上了回沈陽的火車。
回到了肥婆的住處,肥婆不在家,才子知道,她應該是到父母那裏過春節了。
正好,才子有機會獨自對自己的事情想想仔細,經過一番的思想鬥爭,他覺得應該到赤山找找、問問老丫的事。自己要弄明白老丫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失蹤。
他覺得應該把這事告訴肥婆,這樣自己無聲無息的走了,她一定會擔心自己。
才子想,她會通情達理的,她會答應自己去找老丫。
這個間隙,才子獨自一人在家,慢慢地他靜了下來,他思緒又一次回到了幾年前。
眼前不時地浮現出老丫那美麗的麵孔,老丫好像就站在眼前。
老丫那亭亭玉立身段,白白嫩嫩地皮膚,水靈靈地一雙杏核眼,圓圓的臉蛋,顯得很美。她時而笑,時而哭。
她時而帶著藍色的紗巾在小樹林裏跑著,自己怎麼追也追不上,時而她撂下小臉子,扭過臉不搭理自己。
那時張家對女兒特別寵愛,加上張家日子過得還算寬裕,老丫經常有新衣服穿,穿的衣服也很時髦。
加上人長得又好看,這在當時村民的眼裏,老丫是一枝含苞待放玫瑰花。很多的婆娘見到了老丫會不自覺的誇她幾句:“老丫,這孩子長得好看啊!”
每當有人這樣誇,老丫聽得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回憶到這,才子笑了一下,這是一段美好回憶,隨後他又想到這自己的村子。
那是八十年代初期,遼北一個叫孫家窪子又叫西窪子的自然屯,村裏住著60多戶人家。
村西是連綿起伏的山丘,這些山丘是燕山山脈的一個分叉。
村南是一片茂密的林子,這裏有村裏的果木園子。院子裏有沙果樹,梨樹、蘋果樹等很多品種。
每到盛果期,密密麻麻的果樹上掛滿了果子的時候,一些嘴饞的毛小子就開始動心眼了。他們會趁著看果園子的老大爺不在時,偷偷的潛入果園子。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兜兜都裝滿。之後溜出果園子,躲到旁邊的矮樹林裏偷吃。
果園子南側是一條水溝子,這條水溝子隻有雨季才充滿了水。
水溝子的上遊是一個季節性的水塘,下遊是一個小水庫,夏季一到雨水充沛,水溝子會有魚。
村子的東麵和北麵是一望無際的浩瀚的遼北平原,夏秋季節綠油油的苞米地會把這片平原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裏的村民已經習慣了農耕生活,世世代代以務農為生。這裏的人們村風淳樸,很少發生矛盾。
西窪子自然屯,正好處於這個大平原的邊緣地帶,它隸屬於棗莊大隊,是棗莊村一個自然屯。
老丫父親張成玉是這個小自然屯的最高長官,包產到戶之前的生產隊的隊長。
八十年代初期,這裏實行了土地聯產承包責任製,土地分配給各家各戶了,此時,生產隊長已經成了虛名。
張成玉與其他村民比,是較富裕的家庭。正房是新建的三間樓座子,院裏還有三間耳房。
這在當時村民的眼裏,張成玉家屋裏收拾的幹幹淨淨,更加顯示著這戶人家經濟的寬裕。
張家三個孩子,大的二的是男孩,最小的是姑娘那年16歲,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張薇薇,家裏人和村裏人習慣叫她小名老丫。
而自己家是村裏名副其實的貧困戶,三間土坯房裏住著五口人,父親孫福海是這個家的主要勞動力。
自己的母親身體不好,很少下地幹活。三個孩子清一色的男娃,孫耀光那年不滿十歲,小名二光。小三孫耀洋也就四五歲,小名三洋。由於孫家勞動力少又僅靠幾畝薄地維持生活,家裏窮的叮當響。
這幾天,才子回想了很多事,也捋順了自己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