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點的,先拍個照。”呂雅看見馬小可燒的酸辣湯和涼拌牛筋顏色喜人,玩起了微信。
韓雪忙著給兩孩子打湯:“開胃的,多吃點。”
餐桌上小馬哥端著飯,瞅著菜尋找著:“老爸,跳跳魚呢?”
“跳跳魚?”馬小可停住筷子愣了下,好久沒聽見跳跳魚了,剛才Apple好象提起過,一時沒注意,想必吳伯拿來的塑料桶裏就是,馬小可急忙撇開腦中湧現的回憶,淡淡地說道:“這東西不幹淨,以後別吃了。”
小馬哥一臉的失望:“啊?可惜了,我還被咬了口,還想報仇呢。”
“來,媽看看。”一聽咬到了,韓雪甚是緊張,放下筷子抓過手來。
馬小可一聽也甚是緊張,仔細瞧了瞧,小食指的側麵有兩排很細的小紅點,看來是剛沾上就脫落了,問題不大,想必不是自己見過的跳跳魚吧!為了不破壞晚餐氛圍,於是不驚擾地平靜說道:“這東西危險,以後不要再抓跳跳魚玩了……”
“不就是跳跳魚嗎?搞得神神秘秘的,有什麼危險的啊?明天,明天張伯幫你報仇,張伯也挺喜歡吃那的。”張文彪見馬小可講得沒頭沒腦的,嚴肅得有些莫名其妙,安撫了下小馬哥,端起酒杯碰了下:“別盡嚇唬小孩子,來,幹了。”
“乓。”輕輕的碰杯聲讓馬小可略微震了下,想想也對,等會兒散了再講吧。於是勉強地幹笑了下,一飲而盡……
一瓶茅台兩人平分,半斤下肚略有醉意。張文彪泡了盅普洱,倆人來到落地窗前的茶座,品茶閑聊。
落地窗正對灘塗,汐慢慢湧來翻起的小浪花在月光照射下顯得分外可愛,灘塗中生長的小生物乘著汐的到來之前忙碌地奔跑,偶而顯現點點反光,如隕石劃過月夜,灘塗一側的圍塘土堤上潛伏著受冬季摧殘的堿蒿隨風影微微起伏,一側的紅樹林漆黑一團,偶爾有藍光上下跳竄,不會是傳說中的鬼火吧!
夜,酒醉般充滿詩意,風,透過氣窗,甘露般滲透著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體內酒精的燥熱似乎此刻清醒了許多。
“新單位怎麼樣?忙吧?”
“不錯。”
“剛到新單位,下周我請鄭市長、陳指揮幾個一起聚聚?你看怎麼樣?”
“好的。”
“還需要叫些什麼人?”
“你看吧。”
“心不在焉的,怎麼了?”
在習習清風的作用下,馬小可的心緒從排汙工程方案上拉了回來,有些跑神,傻呆了下:“啊?沒有,沒有。”
“記得叫上‘糖’妹。”張文彪與唐妹會戰數麵,印象不錯,很討人喜歡,唐妹酒多時不僅嫵媚話也多,那時,張文彪總是調嘻道:唐妹又加“糖”了,“糖”多了,“糖”多了。於是“唐”字就有些變味了,每次這個時候,唐妹總要揍上一回,香拳捶背自然是不變樂乎,更是要說上幾句。
“嗯。”馬小可正了正身子,轉了話題:“牧已最近好象經常跑你家?”
“有車接誰還騎自行車,你們兩夫妻都上班,忙,呂雅也是順路。”牧已是馬小可的兒子,和Apple隔校,幼兒園邊就是小學,呂雅屬於家庭“閑”婦型。
“順路都順到你家了?都上小學了,我怕他玩散了。”
“放心吧,回來就做作業,再說呂雅閑著沒事也可以指點指點,畢竟本科畢業的嗎,再說兩個小孩有個伴,Apple也乘多了。”張文彪斜過身,笑著說:“Apple對你兒子可好了,自己都坐在車後排,說‘小馬哥’人高,腳不好伸。”呂雅開的是跑車,後排位置有些窄。
“別把我兒子拐跑了。”
“拐是拐不走的,主要是你名字取得好,叫‘馬——牧——已’!自行放牧了!”
廚房間傳來一陣水花鬧騰聲,馬小可急忙起身向廚房走去:“兒子拐跑了沒關係,我怕孫子也會被拐跑。”
有人靠近,塑料桶裏的鬧騰聲更大了,地上已濺了一灘子水,桶裏有七八條跳跳魚,有點胖。馬小可心有餘悸,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塑料桶湊近燈光,每條都有近20厘米,比正常跳跳魚大了許多,但要比馬小可經曆過的跳跳魚要小些,體形、顏色協和得多,看起來不怎麼覺得恐怖,遊得很是活躍。又是新品種?現在的跳跳魚怎麼花樣越來越多?馬小可心中甚是奇怪。
有了以往的經曆,直接用手抓自然是不敢的,馬小可找了個大號漏網撈起一條,手指用力掐住魚頸防止掙脫,魚鰓鼓得更大,不斷起伏,帶動著鼓鼓的肚皮,可能力度較大,魚尾勉強緩慢地擺動著,背鰭立馬豎起,第一背鰭成扇形擴張,鰭棘成絲狀延長、挺直,有點紮手,第二背鰭倒立著緩緩起伏。依然藍褐色的身體、黑色的橫紋、散布在體側的亮藍色小點、頭背緣上突出的綠光小眼顯得柔和了許多,頭部骨骼不再那麼顯露,肌肉也充實了些,兩頜外翻的牙也不覺得特別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