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拍幾張。”表妹回到岸邊,洗洗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大聲叫嚷著:“喂,麵向我,慢慢走來,就好象剛從海裏爬出來一樣。”
“不行,不行,穿泳裝呢。”二位大姐急忙搖手,遮頭掩麵的。
“誰看得出來啊?”表妹調皮地說道:“不夠?大家再給抹抹?”
灘塗中難以行走,圍上幾個人,嚇得二位大姐花容失色,逃是逃不掉的了,一個不小心,跌倒在灘塗中,加上大夥兒的“幫忙”,又上了一層泥裝,看起來要比抹上去的光滑自然了許多。
“放心吧,回家拿給你老公看,認不出來就別給他上床。”馬小可轉頭看著好笑,開起倆位大姐的玩笑:“不過,可別說我帶你們來的,要不明天他們就全找我算帳了!”
“瞎說!你老婆才不讓上床呢。”大姐嗔罵道,又拿起淤泥砸過去。
“當然不讓上了,你老公敢上,我打斷他第三條腿!你,扯蛋!”馬小可一句調皮話,惹得一陣笑罵,二位大姐移步就打,臉肯定很紅……
“來幾個Pose!”表妹笑得夠嗆:“馬主任,來個思想者。”
馬小可急忙擺個姿勢,快速轉身蹬上泥馬就逃。
“算你跑得快!”……
張總不甘落後地很快趕上,前後追趕著,看得大夥兒傻眼,一片驚呼很是驚喜。
中午酒有點多,加上前麵的玩笑,呼吸沒調節好,沒過多久馬小可就有點吃不消,轉個彎回去教教小年青要領,有高手指點,小年青們自然是不易樂乎。
繞了一大圈,水陸兩棲車從遠處駛回,雖然滿是泥漿,但小姑娘們意猶未盡,嘰嘰喳喳地吵鬧著,除了馬小可,幾位領導和大姐們已經等得是急不可待,好不容易嘰嘰喳喳的“小鳥”們趕下車吵吵鬧鬧地重新出發。
酒後加上激烈運動,馬小可感覺有點疲軟,坐在岸邊休息,表妹見了移步過來坐在一旁,遞過手機:“馬主任,瞧瞧,拍得怎麼樣?給取個名。”
“不錯!”表妹照片拍得很有藝術感,特別是大夥兒粘滿泥漿在灘塗中移步,神情木然,姿態各異,配合得很好:“照片還要取名字?”
“當然了,這樣發上去更有感覺。”
“叫,那就叫‘重生’吧!”
“重生?”表妹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好!就叫‘重生’,還是馬主任有學問,即有科幻,又有恐怖的感覺。”
……
張總的泥馬蹬得很遠,沒了馬小可的追趕也就隨意了很多。
很久沒下灘塗,在海風吹拂下感受灘塗的寂靜,減少了一份酒後燥熱。信步來到插茜作業的網袋處翻開看看,好象有幾天沒清理了,唉,現在的漁民是不是都變懶了?網袋裏雜物很多,幾條被網住的魚被咬得遍體鱗傷,比貓吃得還幹淨,拿回去就可做魚骨標本了。
奇怪!這在灘塗上是很少見的,張總順手又翻了翻,沒有活物,看看周過,零星散布的洞穴似乎有點大,再向望遠處,一排成半弧形圍繞的魅魚可能受到驚擾,借著淤泥的隱蔽正在聚集,綠光點點。
張文彪從未見過這樣的景況,不驚想起馬小可講過的故事,心中一股寒噤。急忙調轉泥馬用力地蹬了起來,身後似乎傳來跳躍的追逐聲,寒意逾濃,來不及回頭,蹬得更是用力,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魅魚越來越近,已偶爾一兩條滑過身邊,張文彪緊張得有些脫力……
遠處,水陸兩棲車駛過,車上的人看見張文彪的泥馬快速滑行,很是佩服,細看後麵還有一群魚兒相隨,人魚同行,相互追逐,高低搭配,快緩相宜,尾隨的魚兒時時跳躍滑翔,帶起條條水線,飄散點點水花,在陽光的輝映下景致十分壯觀,真是難得一見,隻恨未帶相機留影,不禁鼓掌叫喊起來。
張文彪側目發現水陸兩棲車就在身邊不遠處緩緩而駛,急忙叫喊救援,但聲音已被風兒吹散,掌聲覆蓋,很是無奈地舉手招呼,泥馬的速度慢了下來,身後的魅魚直撞後背,又拚命地蹬起來,幸好全身沾滿濕泥,運動中難以咬住,但也是風險猶大,張文彪此時真是有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悲天憫人的感覺,人開始有些東倒西歪,速度慢了許多,撞擊多了起來,水花散濺。
車上的人看這情形有些不對,停止了鼓掌叫喊,直拍小勇的肩膀,反應較快的小勇急忙加大油門衝了過去,泥漿飛揚衝散了魚群,跳跳魚顧不上追趕四處逃竄,幾條頑強不屈,舍命不舍“餌”的跳跳魚被車子撞擊墜落,很快被攪進了泥漿裏。
此時的張文彪已是幾近虛脫,拚命抓住車尾後擋板,水陸兩棲車帶著泥馬一路掠過,直接衝進了觀景台前灘塗的人群,泥馬有些刹不住車,傾倒在淤泥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