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可看著心痛,快步上前看了下表妹,然後蹲下拍拍林總工問道:“林總,這是怎麼回事?”
“馬主任,你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林總工肥胖的身體看上去有些虛脫,鐵絲網散亂,哭喪著臉說道:“下午帶他們現場逛了一圈,時間不早了,就在咱們惟河邊的原生態燒烤店坐坐,喝點啤酒,誰知喝著喝著就有人開始拉肚子、嘔吐,雪梅還暈了過去,急忙叫了救護車就全都來了,醫生說是食物中毒。對了,這裏打針的基本上都是食物中毒。”
“哦?食物中毒也有傳染的?”馬小可看看周過的人,個個哀苦連天:“還有誰暈倒了?洗胃了嗎?”
“就雪梅暈倒了,已經洗了胃,醫生說其他人問題不大,先排隊。”
“你們都吃了些什麼東西啊?”
“沒什麼東西啊,那家燒烤店還挺講衛生的,東西也挺新鮮的,再說是燒烤,自已烤著吃的,也不可能全都食物中毒吧。”經這一提醒,林總工和大夥兒都猜疑起來:“對了,還點了魅魚,雪梅說燒烤的味道不同,很好吃,吃得最多。”
“魅魚?怎麼又是魅魚!”馬小可想起前次集體腹瀉就有點開始懷疑,但未確診前也不好說,看了看周圍人進人出,喧嚷叫吵的一片狼藉,空氣也覺得特別鬱悶,不是久留之處,於是安慰著說道:“你們先等著,我去想想辦法。”
醫院人多嘴雜,個個上火,這個時候不好明著打交道,容易引發眾怒。馬小可好不容易尋了個僻靜的地方,打電話給醫院餘院長:“餘院長,你好。我,馬小可,在哪兒啊?”
“哦,馬主任,在醫院,有事嗎?”
“我也在醫院,好幾個同事都食物中毒,你給找幾張病床。”
“唉呀,這可難辦了,最近都是食物中毒,全都住滿了!”
“住滿了?那先給找個幹淨的、能打吊針的地方給呆一下總行吧,你這急診裏現在簡直不是人呆的。”
“這可難了,這幾天醫院裏個個忙得夠嗆的,都是人,我到哪兒找去啊?”
“簡單,我還找你啊?想想辦法吧。”
“好了,好了,你先帶人到我這,我先看看,這麼多人呆在那確實也沒用。”
“好好好,謝謝,謝謝!”
馬小可重新擠了回去,對著一大群垂頭喪氣的林總工他們,歎了口氣也不能說什麼,招招手蹲下交待了一番:“這兒人多,醫生都忙不過來了,呆著也沒用,我讓院長先給你們看看,到時候別吵都跟著我走。打完吊針的給拿瓶子,輕的扶著點重號的。”看了看雪梅,又看了看大夥兒很無奈地打趣說道:“這個看來得我背了,應該不重吧?別跟丟了!”
好不容易出了急診室後門,餘院長也已來到門外院子裏等候,看見馬小可背著個大姑娘,樂嗬嗬地問道:“馬主任,還自已背啊?”
“別開玩笑了,你看他們幾個背得了嗎?”馬小可沒好氣地訓道。
“這,倒也是。”餘院長看了笑笑:“快跟我來吧,我這後院正好有一間剛裝修的單人病房,不對外的,還就你馬主任來了沒辦法,不過設施、醫務人員還沒配上,將就,將就。”
“行,謝謝了。”
一行人跌跌撞撞地來到醫院的後院,晚上的後院冷冷清清的,一幢別墅樓亮著燈,見有人來過來二位等候的護士,攙扶著大夥兒進了一間套房忙碌起來。
馬小可背著雪梅進了裏間,輕輕地放在病床上,看著護士掛好吊針然後退出。來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漱了口水,用力把水揚到臉上、頭發上,慢慢地捂淨,拄著洗手台望著鏡子大口地、慢慢地喘著氣,似乎要把內心的燥熱全都噴出:今天是怎麼了……
一小會兒功夫,餘院長已經給大夥兒看了個遍,正在囑咐護士,馬小可從衛生間出來,笑著問道:“你這後院還搞了這麼個別墅病房,拍馬屁用的吧。”
“你這人怎麼盡沒好話。”餘院長抬頭瞪了眼:“不住都給我滾出去,還蹬鼻子上臉了嗬!”
幾個小年青、小姑娘一聽都暗自發笑,馬小可急忙解釋道:“別別別,開個玩笑嘛,再說這拍馬屁活得有本事的人才能拍得圓。”
餘院長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跟這種人說不清楚,不予理會:“你們晚上是不是吃了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