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做的工程,你這是要坑死濱東勞苦大眾!”馬小可輕輕地白了句唐妹,唐妹很是委曲地低語道:“我不是不懂嘛,再說……”
“噓!”馬小可慢慢移動燈光,心也隨之吊到了喉嚨口,水坑邊微微顫動的黑團原來是大小近乎小號貓的老鼠,偶爾側跑、回身,看見的紅色鼠眼目光鬼崇,水坑中有不少魅魚,同樣瞪著小號些的紅眼,鼓動著魚鰓“思思”作響,尾朝內頭朝外地與老鼠對峙著,時時有老鼠竄動,變換著陣形尋找薄弱之處,鼠前爪前伸撥撓幾下,驚得魅魚往前竄了竄,濺起水花,偶爾一兩條竄的過猛的躍出水麵,老鼠躲避著讓出空間,孤零零地砸在水泥地上,地老引得數隻老鼠圍剿,發出一陣“吱吱……噴扒”聲。
唐妹已經緊張得快要窒息,停歇式地顫抖著,死死地挽住馬小可的手臂,馬小可生怕唐妹癱倒,更是緊緊地摟住柳腰後撤……
吳永福已經深入不少,洞中的腥臭味也越發濃烈,還有嗆鼻的化工廢水氣味,特別是劈裏叭拉的吵雜聲起來越清脆,應著洞壁產生回音,耳膜已經有些受不了,“嗡嗡嗡”地響,越發難以前行,他強忍著借著燈光緩緩爬行,前麵的管道開始有些下陷,已經可以聽見水濺聲,也看見了一些忽有忽無晃動的紅點,真是見鬼了!
吳永福隻聽說過蘭色飄逸的鬼火,還沒見過紅色的。他停了下來,感覺很是驚悚,調整了下電筒光束讓其更加集中地照射,管道內下陷的部份積滿了化工廢水,水中擠滿了大條紅眼魅魚,不停地攪騰。
吳永福已經多次領教,深知其厲害,看來取樣本是不可能了!水中的魅魚似乎有些被光束驚擾稍稍靜伏了些,紅點隨之多了起來,吳永福急忙移開光束重新調散悄然後退。
“叭”一條魅魚跳出水麵,砸在了吳永福前麵,黑水濺到頭盔護罩上一片眼花,他的嘴角略感澀辣,驚得停滯了下,閉住呼吸,一動不動,小心翼翼地緩慢後撤,可能是全副武裝的橡膠味遮蔽了吳永福身上的氣味。
魅魚自個兒在吳永福眼前遊蕩一番很是隨意,一對小紅眼四處亂晃。管道一通到底,吳永福一邊悄然地關了燈光,一邊慢慢地加快後撤速度,不想漆黑中小紅眼似乎找到了兩個發光的眼珠子,相互瞪視著,隨著跳躍聲響,小紅眼身邊又多了一些紅點,吳永福的眼珠子感覺有些瞪不過來。
不好!少了燈光的耀目,漆黑中的小紅眼要比自已的敏銳得多,吳永福急忙閉緊雙眼快速後退,隨著速度的加快,身體碰撞管壁的聲音也應著響了起來,心跳也隨這加快,忍不住地偷瞄間發現眼前更是多了些擠撞前進的紅點,吳永福全身毛骨悚然,來不及思考,“咚咚咚”的撞擊聲隨壁傳蕩……
隨著“嗖”的一聲,馬小感覺肩膀一沉,一隻重物落下,幾根棕毛劃脖而過,傳來一陣“絲絲”的涼意。不好!在肩膀略微下垂的一刻揮手掃過,重物的爪子沒等抓實就帶著幾絲布條“乓”的一聲跌在遠外。
感覺是隻耗子,馬小可摸了下脖子,確實有些濕濕的呼吸剩下的蒸氣,驚魂未定之餘,已有個別老鼠被燈光和跌落在群中的物件驚醒,四處竄動起來,偶爾毛茸茸地貼著腳背跑過,唐妹有些驚慌失措。
“啊!”的一聲短促尖叫配合著洞壁傳來的“咚咚”聲回蕩在空中,唐妹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正好跌坐在剛鑽出洞的吳永福的屁股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吳永福在紅眼魅魚的追趕下本來就已經極度恐懼,突然鑽出的屁股被不知什麼巨物猛烈撞擊,摔坐在地上,看著從洞口滑出的魅魚從上掠過,由於慣性直撞對麵水泥壁,那一刻真有魂蕩九霄,魄歸故裏的意思。
一隻老鼠被“嚇”得竄到不遠處停住,“吱吱”聲地叫著,轉頭舔著搖擺的尾巴,可能是唐妹後撤中不小心被踩住了尾巴,轉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不好。”馬小可急速轉身,時間停止般點亮點點“鬼火”,場麵已經亂做一團,吳永福和唐妹還驚魂未定,馬小可急忙拉扯了一把吳永福,扛起唐妹就向洞外衝去,吳永福猛地驚覺,起身跌跌撞撞地跟著跑出……
血!傷口的血順著唐妹的雪白的小腿拉出一條紅線滴下,拋甩著落在汙水溝裏隨水飄逸,魅魚如號令般瘋狂地湧上,擠得老鼠“吱吱”地叫著追趕,魅魚借著汙水溝裏的水溜得很快,慣性讓它們極速超越,跳躍著擠出,水花的飛濺越來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