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碩大的魅蜥蜴可能是受到槍聲的驚擾,不明方向地朝著吳永福和馬小可衝來,那隻孤獨弱小的魅蜥蜴不知是吃錯了藥般扛上去阻攔,可能是個頭的差異被一掌揮到了一邊,複又躍起衝了上去不斷地挑逗,把碩大的魅蜥蜴引到遠離馬小可的一邊。
兩隻牧羊犬不停地在岸上吠叫,灘塗上的淤泥過於鬆軟,讓他們的細腿無用武之處,隻能圍著土堤來回跟隨跳躍,小魅蜥蜴似乎感覺的什麼,朝著土堤上竄去,碩大的魅蜥蜴隨身彈射而上,兩隻牧羊犬左右夾擊地衝上撕咬......
吳永福趴了一會兒,昏乎乎地硬撐著爬起,忽然發現一隻魅蜥蜴正在舔食馬小可,嚇得拄肘後退了幾步,臉色已是煞白,毫無血色。魅蜥蜴聽到動靜掉頭看了一眼,無動聲色地張開露著閃光的尖齒大嘴,繼續含著馬小可的肌體,從嘴角的夾縫中可以看見,口腔中艱難而又緩慢地伸出一團鮮紅的肉團輕輕地來回舔著馬小可的傷口,看樣子馬小可很是享用,沒有一絲動靜,隻是偶爾地從鼻腔裏勉強發出暢意的哼聲......
不會是療傷吧?怎麼會呢?吳永福驚悚地慢慢起身,兩隻牧羊犬鬥敗了魅蜥蜴汪叫著興奮趕來,吳永福急忙伸手示意攔住,小心翼翼地貼近察看,經魅蜥蜴舔過的地方似乎不再滲液,有一些焦灼之象,魅蜥隔了一段時間又去吸吐淤泥中的海水,仰天長嘯複又進行......
吳永福似有意領心會,悄悄地帶著牧羊犬退身其後,遠遠地觀望著......
“有了那隻魅蜥蜴的舔食,加上我從鍾教授那裏騙了的治療藥物,小馬哥的身體終於得到了康複。”吳永福望著大海,深深地歎息道:“不過,他的身體已經產生了異變,麵目變得猙獰,整個人成了藍色的,每日總得忍受幾次異變帶來的痛楚,他的情緒也變得很低落,整天與那隻魅蜥蜴呆在一起,終於有一天,他留了張字條說去尋找屬於他的歸屬,於是帶著那隻魅蜥蜴躍下了大海.....”
“那後來呢?”表妹聽得有些忘乎其神,拚命地搖著吳永福的手:“後來怎麼樣了?你快說。”
吳永福轉回早已歸屬於大海的目光,白了一眼又重新回到大海:“後來你不都知道了嘛。”
表妹痛心中帶著歡欣,這時她已經忘了自己所承受的痛楚,比起小馬哥來,那是微乎其微,一滴藍色晶瑩的淚水從她臉上掛下,她開始有些語無傖次:“他還活著,活著......他沒死......他還牽掛著我......那,他為什麼不來見我.......”表妹拚命地搖著吳永福的手,狠不得把那利甲深深地陷入他的肌體中:“他就是開心可樂吧,抗體是他的,是他讓你寄的吧,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表妹的利甲在恍惚中已經刺入了吳永福的手臂,血隨著甲邊滲出,吳永福一陣吃痛,握住表妹的手腕猛地掙脫,急忙起身退後一步,用力吸食著傷口,吐了一口血,大聲叫嚷道:“是他,是他,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隻想讓你好好活著,他要救活你,他說是他害了你,他不想再害你了,他已經不是人類了!”
“你胡說,胡說。”表妹如同瘋狂般甩擺著長發,臉色變得更加幽藍,雙眼如同突兀而出,轉而又變得更加憂傷,理智告訴她,站在前麵的是她的朋友:“他為什麼不來見我,為什麼不來見我......嗚,嗚.......”
吳永福已是不敢靠近,捂著手臂的傷口,冷冷地說道:“雪梅姐,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說過最近這段時間會帶來治療你的藥物,你治好了才有再見的希望。”
吳永福狠狠心掉頭走去,表妹悠悠地問道:“那,我怎麼知道他會來?”
吳永福停住腳步,愣了下,抬頭望著星空:“深夜,你聽到牧羊犬的叫聲,就有可能是他了。”
“你說的那隻魅蜥蜴就是剛才灘塗上的那隻吧,”
“嗯。”吳永福看著憂傷的表妹應了聲,急忙轉身大步地離開,他不敢再停留片刻,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回答。
“可樂,你會見我嗎?你會見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