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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胖子使勁地扭著腦袋,他看見唐妹站在一旁狡笑,完了,真的完了,這對狠心的狗男女!
馬小可來到臉盆前,打開水籠頭,水“嘩嘩”地下來,衝洗著他手中的肮髒......水終於停了下來,血的滴落聲變得更加清晰,傳來不間斷的“咚……咚……咚”的聲音,馬小可擦淨了手,輕輕地摟著唐妹,回頭冷冷地說道:“按照現在的速度,他半個小時就會血壓降低,一個小時就會暈厥,而且血隨著內壓的降低,會越來越快,估摸著一個半小時就流光了......”
“這法子你都想得出來。”唐妹笑得更是陰森,摟著馬小可的腰如梨花般顫抖,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臭婊子,狗男女,你們,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陳大胖子越來越明顯得感到自己的血在流出,插了針的腳踝變得冰冷和生痛……
馬小可不予理會,充滿愛意地吻了下唐妹的額頭,不容置疑地說道:“唐妹,你到酒店後花園等我,我清理下就下來找你。”
“不嘛,我再看會兒。”
“看什麼看,等會兒他沒氣了,我再上來把血提下去,那些魅蜥蜴肯定喜歡得不得了,陳大指揮平日裏養得那麼好,這血也肯定是大補之物。”
“不……”
馬小可推了把唐妹,狡笑道:“你總不想讓警察把你給盯上吧,早些離開死亡時間就對不上了。”
“嗯。”隨著這最後的應答聲,陳大胖子有些徹底的絕望,當他聽見“哢”的一聲開門,急忙拚命地呼叫,可惜的是嘴已經被告馬小可捂上,小指的利甲貼著臉頰,如同冰塊般凍入肌肉,“砰”,門又重新帶上,關閉了最後的希望,陳大胖子惶恐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馬小可,充滿著生的欲求。
馬小可貼在耳邊,輕輕地說道:“陳大指揮,等我關了燈,你會聽得更清楚些......”燈隨之暗了下來,馬小可搖擺著雙手,忘情地浪漫道:“要不要我給你來點音樂,最好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過了一瞬間,音樂響起,是一道慢音樂,很是清淡:“可惜,沒有。”
“小,小馬,小可......”陳大胖子看著離開的馬小可硬是蹦出幾個字,但時間已不充許他。
馬小可微笑著把閃著夜光的鬧鍾放到陳大胖子的胸脯上,想了想,又拿來一條濕毛巾將嘴堵上,靜靜地退出陽台,看著那雙恐懼的眼睛,不值得同情的眼睛,輕輕地拉上窗簾,帶上陽台的門......
“咚......咚......咚......”伴隨著輕音樂,一種很有節奏的聲音響起,陳大胖子感覺所有的血液已經湧向那隻腳踝,而那針刺的地方如同洪水中的一個堤口,不斷地湧出,腦壓降低了許多,慢慢地血壓也降低了,身體漸漸地冷了下來......
他已經叫不出聲來,他的喉嚨已經嘶啞、幹渴,他突然間感覺到頭腦變得異乎清醒,從來沒有過的清醒,他的腦海中閃過他的一生,陷害、陷害、還是陷害,他在努力回想自己幫過誰?馬小可,唯一的是馬小可是他推薦的......
陳大胖子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供血不足,他的腦中不僅是缺血還缺氧,他的雙眼如同魅蜥蜴般瞪著布滿血絲的紅眼,那血真的如將蹦出,他拚命地抬著頭,盯著胸前擺放著的鬧鍾,那夜光的鬧鍾似乎讓他找到一絲的亮光,而那“叮當”的聲音又如同催命符般貼近,他感覺生命有一點一點的消逝,每一滴的“咚”聲都在奪走他生命的甘露......
而他又不想那麼快的死去,他不想聽見那“血”滴落的“咚”聲,又似乎渴望聽到那“咚”聲,聽到了,最起碼說明他還活著,他渴望能夠再聽見敲門聲……可惜,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胸前的鬧鍾還在不依不撓地走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心中已是恐懼萬分,慢慢地他感覺到眼睛有些迷糊,拚命掙紮了下,清醒過來還是盯著那鬧鍾,清醒的時刻變得越來越短,迷糊的時間越來越長,眼皮開始抬不住眼球,一切的妄像已經在腦海中遊蕩。
嘴裏被堵得嚴嚴的,陳大胖子感覺自個兒越來越喘不上氣來,上來的氣也已是斷斷續續,他使勁地想睜著眼睛,但些時已是分不清眼前有些什麼,一切都在晃動,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