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魅魚圍著他跳躍時,馬小可這才從夢幻中驚醒過來,他拂了把臉定了定神,抹去夢幻中的恐懼,朝陰井口望去,地獄犬王已經上來,彈跳到他身邊低首伏臣,地獄犬一隻隻地跟跟隨而出圍在身邊,地獄犬身上沾滿了筒式管網裏不透氣的陰臭讓他喘不過氣來,馬小可捂了捂鼻子指指前麵的魚塘,地獄犬和魅魚們接二連三地躍入,濺起一片水花。
“什麼聲音啊?”樓上的燈亮起來,聽見打開窗戶的聲音,一個頭伸出窗外看了看又縮了回去:“沒事,可能聽錯了。”
......
過了一會兒,悄悄然的夜空間又傳了一陣一陣輕輕的鼾聲。馬小可笑了笑招招手,地獄犬們又重新集聚在身邊,這回,氣味好多了!馬小可掏出一卷膠帶輕輕地貼著窗戶玻璃,他試過所有的門窗都鎖得很緊,膠帶貼上玻璃,敲碎的聲音隻有一下,不會很響,這此事,地獄犬們不會做,隻好自己動手。
馬小可剛開始貼膠帶,隻聽見“撲撲”的聲響,一個黑影在窗戶上蹦騰,“吱”的聲鋁合金的窗鎖似乎被打開,馬小可輕輕一拉果然開了,從裏麵躍出一條魅魚,帶著一股騷臭,馬小可朝邊避了避一時愣住了,回頭一看,地獄犬王正興奮地在一旁拱著他。
剛才還真沒注意,原來地獄犬王早有安排,想必那條魅魚是從下水道或抽水馬桶進去的,怪不得一股騷味!這地獄犬王變得越來越聰明了,馬小可心中有些洋洋自得,跟著聰明人隻會變得越來越聰明......
身邊的地獄犬一陣“思思”作響,馬小可領悟,這聲音中是在邀功,但又帶著點嘲弄,不禁止臉有點紅,輕輕地自我拍打了下,唬著臉揮揮手示意:進去!
......
樓下“叭叭”作響,幹完事剛睡下不久的鄭國輝被驚醒,夢囈著說道:“誰啊?這麼吵。”
提高聲音叫道:“丫頭,是你嗎?”
“女兒這會兒肯定睡熟了。”少婦翻了個個,又抱著枕頭睡去。
不會是進賊了吧?鄭國輝半坐著聽了聽,聲音已經消失了,可能聽錯了!他又滑下身子打了個嗬欠,摟著少婦倦意襲來。
少婦扭了扭身,哼道:“還鬧。”
......
樓下又響起“叭叭”聲,深夜中,這回剛躺下的鄭國輝聽得很清晰,空調調得有些涼,他猛地打了個冷顫坐了起來豎起耳朵,聲音似乎又沒了。這會兒的鄭國輝已變得異常清醒,他拂了把臉想了想,會不會真的進賊了?
鄭國輝憋著氣悄然下了床,悄悄地打開房門又輕輕地帶上,就著旁邊擺著的桶裏摸了根高爾夫球杆掂掂,打開燈雙手高舉著球杆,輕輕喝了聲:“誰?”走廊裏不見人影,樓下毫無聲響,聲音傳得空蕩蕩的......鄭國輝感覺心中寒意驟起,他踢掉拖鞋踮著腳一路開著燈向樓下走去,客廳沒人......餐廳沒人......廚房也沒人......鄭國輝終於鬆了口氣,虛驚一場!
一股冷風吹過來,鄭國輝感到點點涼意,客廳的窗戶沒關好留了些縫,他摸了摸脖子晃了下頸椎,可能是剛才吸完煙忘了關上......鄭國輝走過去輕輕地帶上,當他正想板上窗鎖時,他猛地震住了......窗台上,窗台上全都是粘液!那灰黃的沾液透著潮濕而又新鮮......屋裏進了東西,肯定有東西......
一股不明就裏的恐懼從腳底升起透徹全身,所有的體毛正在倒豎,他感覺他的腳已經不聽使喚,背脊正在莫名其妙地發涼,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他......正當他想突然發力轉身時,一個冰冷的物件落在了他的肩上,貼著他的脖子,光滑而又涼嗖嗖的......鄭國輝的雙腳開始顫抖,他一動都不敢動,他記得故事中說過,當有東西搭上你的肩時,當你的脖子感覺到異樣時,千萬不要回頭,一回頭你的喉嚨就可能被撕開......
腳,腳背上也傳來清涼......鄭國輝心中又是無比恐懼,他悄悄地捏緊球杆,直著脖子猛地扳過身向後揮去,肩上的物件被突如其發的迅猛動作揮落,球杆劃過空無一物的空氣重重地砸在牆上,發出悶悶的“喯”聲。鄭國輝驚恐地發現客廳的地上到處是一塊塊會動的黑團......
鄭國輝猛地竄跳起來,有了動靜,魅魚快速地朝著他湧來,鄭國輝不知所措地揮舞著球杆,技術還不錯,一隻倒黴的魅魚被擊中,重重地砸翻了一盞台燈......
“鄭副市長,不想被咬的話,最好別動。”
“誰?”鄭國輝聽見聲音,驟地停住手中的球杆,驚恐地望著四周,周圍不知幾時蹲著幾隻魅蜥蜴發出“思思”響聲,魅魚靜止了下來不再上湧,一隻魅蜥蜴彈開背鰭仰著頭緩緩地朝他爬來......
“誰?”
“犬王。”爬來的魅蜥蜴聽見叫聲停了下來,扭頭看著,餐桌邊站起一個人來:“鄭副市長,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