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少校沒想到表妹會開槍,一聽見槍聲,顧不上自個兒的俘虜身份,趕緊將表妹一扯撲身上去擋住,叫道:“你找死啊,有狙擊手。”
表妹跌坐在船艙裏,雖然沒聽見槍聲,不過心裏還是挺感激的,對啊,電影裏這個時候都是有狙擊手的!愣了下,推開薑少校,但是也不敢再冒然起身,心有不甘地叫道:“死就死了,怕什麼?”
艦上的探照燈已經打到快艇上,照得通亮,薑少校顧不上理會表妹的魯莽,拚命攔住,手一指叫道:“快把船開到主艦艦尾,那裏照不到。”
......
錢上校急急趕來,剛上了軍艦準備和馬小可對話,聽見槍聲,拿來望遠鏡一看,快艇上原來是這四個人,心裏暗罵道:惹事的主,怎麼又是他們!軍艦上又傳來:“馬上停船,馬上停船”的叫聲,錢上校一過命令不許開槍,一邊掏出對講機叫道:“薑少校,回話,回話。”
快艇快要隱入暗中,薑少校聽見聲響,這才想起對講機,趕緊掏出對講機回應:“是我,是我,錢上校。”
“你怎麼回事啊,竟然帶著她們過來。”
薑少校一聽,半晌說不出話來,聲音帶著點委曲的哭腔,說道:“我,我和鍾教授被俘了。”
“被俘了?”錢上校聽得莫名其妙,突然醒悟過來,厲聲罵道:“你幹什麼吃的?一個軍人,兩個丫頭都看不住,還被繳了械......”
表妹一把搶過對講機,叫道:“軍人有什麼了不起的?錢,錢騙子,就是你最壞,你不是說搞定了嗎?把我們哄過來,怎麼又來了這麼多軍艦,騙子!你趕緊放了小馬哥,要不然......我,我殺了鍾四眼!”
表妹把槍口一轉對準鍾教授,鍾教授哆嗦了下,苦著臉說道:“姑奶奶,關我什麼事啊?怎麼又攤上我了,你要殺殺他啊,他是個軍人,我隻是個平民,一路上我還幫你說好話來著呢。”
表妹猶豫了下,把眼一瞪,狠狠地踢上一腳,說道:“你沒看見電影裏劫持的人質都是平民嗎?誰讓你膽小。軍人是最後談判用的。”
鍾教授痛得“啊”了聲,捂著腳一時回不出話來,看著表妹的狠勁也不敢開口說話,心裏嘀咕著,這也算是理由?不就是他剛才幫你擋了下,還沒開槍呢!薑少校看這情景也輪不到他的戲,幹脆一屁股坐在船艙裏,瞅著鍾教授“嘿嘿”地直樂嗬。
“雪梅,你不要衝動,要冷靜。”對講機裏又傳來錢上校的聲音:“我正在跟馬小可談判,我相信我們可以妥善解決這個問題。”
......
馬小可聽見槍聲,貼著艙壁一看,來了隻快艇,原來是表妹她們,還劫持了薑少校和鍾教授,這兩人可真夠倒黴的!看來已是逃出了駐地趕來增援的,他心中是又驚又痛又喜,驚的是她們兩人怎麼來著危險的地方,還開槍示警,真是惹事的主!痛的是這下可好了,搞不好一網打盡,本來她們不需要淌這趟渾水,還有脫身的機會,喜的是她們的關切,又有了後援了。
馬小可的眼眶有些濕潤,趕緊拿起話筒叫道:“雪梅,趕緊到船後艙,不要胡鬧,保持冷靜。”又對著錢上校威脅地叫道:“老錢,你們不要亂開槍,你還有百十號人在我手裏,傷了她們一根毫毛,我就丟出一個士兵來,咱們都不想看到血腥的場麵。”
錢上校所在軍艦的艦長和軍官們見馬小可這個時候還叫他老錢,感覺兩人關係不錯,不由得心中猜疑,議論起來,軍心稍有煥散,錢上校明白此時若是亂了陣腳,肯定要出大事,放下話筒黑著臉,說道:“王司令已經被俘,這裏的級別我最大,而且情況最熟悉,從現在開始由我接手指揮,希望你們服從命令,通知下去,所有人員不得輕舉妄動,否則軍法從事,有不同意見的,可以直接向上級彙報,待指示明確後執行。”
馬小可見錢上校和軍官們好象起了分歧,推了一把王黑頭,王黑頭看了看,默默地拿起話筒,沉悶地說道:“我是王富貴,我艦全體將士已經被俘,此刻雖然我沒有發言權,但請優先考慮人員生命安全,建議由錢上校負責指揮談判。”
馬小可搶過話筒,毫無餘地地叫道:“都聽見了吧,除了老錢誰都免談。”
聽了王黑頭和馬小可的喊話,見識了錢上校肯定而不容爭辯的氣勢,艦長和軍官們想想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畢竟一百來號人受控於他人,出了問題可不是小事,猶豫了一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齊刷刷地敬禮喊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