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是說到做到。我頭上馬上一陣冰涼。抬頭一看。靠。雨傘都傾斜到她那邊去了。我發覺此時的自己和雨中奔馳的汽車有著共同點。同樣都是交通工具。都是服務別人,苛刻自己。媽的。老子認栽了。想想是我不對在先,現在也怪不得人家了。看來這以後色心得收斂點。否則得蒙受不白之虧。
我正雲裏霧裏浮想翩翩時,忽然感覺頭頂雨停了。抬頭一看,久違的傘又回來了。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女人不是要報複我嗎。這還沒開始多長時間就停了。我疑惑的回頭看看。
布妮正翻著眼珠,低哼著王力宏的《大城小愛》。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我現在倒真成了她的座騎。見我看她。白我一眼沒好氣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唱歌。”
我憨厚的笑笑。眼睛瞟了瞟傘說:“怎麼傘又遮給我了,不報複我了。”
布妮雙眉一提。霸道的說:“本小姐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管不著。”
我說:“你不說我也明白。你是心疼你未來的老公。”哎。沒辦法。老毛病了。我的嘴又不老實了。
布妮揪了揪臉。哭笑不得說:“老公。我真懷疑你的臉是不是比城牆還厚啊。別自作多情了。我會看上你。省省吧。我就是作修女也不會嫁給你。”
第一次從美女口中得知自己的形象竟這麼狼狽。心裏那叫一個痛啊。我承認自己和青春偶像劇中那些男主角比起來咱是該自慚形穢。但也不至於像她說的這麼誇張吧。
我笑笑說:“話不能這麼說。蘇東坡不是說嘛,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所以你對我的了解不全麵。我其實還是有很多優點。比如我現在做的事就證明我比別人更有愛心。”
布妮不屑的說:“真是個巧言令色的色衰MAN。庸俗。而且無聊。”
我得問問她。衰MAN是什麼意思。得搞清楚這幾乎成為我花名的詞語所含的貶義成分究竟有多少。
“王布妮。我有名字。不是什麼衰MAN。哎,這衰MAN什麼意思。”
我聽到布妮哈哈大笑。仿佛我問一個很傻的問題。就如你為什麼是女人。
她邊笑邊說:“我看你這人真該給博物館收藏了。太陳舊了。好,本小姐就告訴你。衰意即衰弱。MAN在英文裏就是男人。衰MAN指的就是事業家庭,包括身心都萎靡不振,衰弱到極點的男人。說白了。就是到楣到家的男人。”
靠。這真夠狠的。照這麼說,估計性能力也不理想了。媽的,做男人最基本的條件都不能滿足了。那還活個屁,趁早歇菜吧。
我報複的說“哦。是這樣。那我以後就叫你衰WOMAN。這名字也不賴。”
“你敢。我撕爛你的嘴。”布妮輕輕捏著我的臉。
我抖了抖身子說:“那你就不怕我將你到地上。”
布妮緊緊勾住我的脖子,得意的笑笑說:“當然不怕了。”
“為什麼?我這人什麼事都做出來了。”
“那你是對別人。對我就不行了。因為我是美女。”
切,這是什麼羅輯。我說:“照你這麼說美女殺人還不犯法呢。”
“恩,”布妮口氣中滿是得意。“我殺你就不犯法。怎麼說本小姐也是為社會除一大害。政府還得嘉獎我呢。”
我轉頭狠瞪她一眼。這個所謂的小姐擺都不擺我。嘴角微提,一臉得意。切。純粹是小人得誌的嘴臉。
此後我們就再沒話說。原來我是想多溝通溝通拉攏一下彼此的距離。可這女人老是中傷我。哎。我的積極性給她打擊的基本怠盡。隻好選擇沉默。我是沉默了。可我背上的大小姐嘴卻不老實。在我耳邊哼唱著王力宏的《大城小愛》。我猜想這美女八成是他的鐵杆粉絲。這讓我心裏很別扭。一時卻說不上為什麼。
我走出公園時才發現半截褲管都是水印。雙腳仿佛浸在冰冷的水中。估計鞋已給水浸透。要不是背上這個累贅。我就不會急不擇路的往深坑淺窪裏淌。真讓我心疼啊。這可是我花幾千塊錢買的阿迪達斯。平常都不舍得穿。
“在那裏停一下。”布妮指著路邊的公交站亭說。
我堅決搖搖頭說:“不行。你傷成這樣。我得送你到醫院。”
“真羅嗦。讓你去就去。”布妮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好。算我怕你了。”我不打算再繼續扮演雷鋒。沒那必要了。美女的這一舉動顯然是想擺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