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分了?(2 / 2)

“住口。”我有些惱了。我實在看不下去這個自私的家夥這麼對已死之人這麼大呼小叫。玉雯是偉大的。可為什麼有個這麼自私的兒子。

薛林回頭看我一眼,陰陰的笑了。“你就是布妮的男朋友安飛。好。我記住你了。咱們後會有期。”說畢將傘狠摔在碑石上悻悻的走了。

周圍都議論起薛林的絕情寡義。BOSS重掌領導權柄。大聲說:“好了。請大家安靜。”

周圍傾刻隻餘得瀟瀟的雨聲。氣氛忽然又凝重起來。我和布妮摘下眼鏡。緩緩躬下身子。雨線中模糊的碑石似乎又清晰起來。那是玉雯溫婉的麵龐。我相信這個已香消玉殞的女人殘留世間的應該隻是那一段滄桑的遺憾的愛情。

雨下的更大了。玉雯的墳前隻剩下我,布妮,BOSS三人。我和布妮相偎著站在BOSS身後。他像一尊塑像一樣佇立石碑前。專注的盯著石碑。一如盯著生前的玉雯。

“安飛。你看那裏來了好多人。”布妮指著我們身後吃驚的叫道。其實布妮一直都在東張西望。我們現在隻是義務陪同BOSS。

我回頭一看。可不是。至少有七八個人。全部是黑西服。黑墨鏡,黑傘。不過走在最前麵一個約五十多歲老頭撐傘的事情就由別人代勞了。他穿著件很大的黑風衣。拄著根精致的手杖。我目光掃到旁邊摻扶他的人,心頭一驚。這不是柳元浩嗎。那這老頭?難道是柳誌斌。

我把想法告訴了布妮。布妮也皺起眉頭。說:“我看也是。說不定他現在仍深愛著玉雯阿姨。否則不會千裏迢迢從韓國趕來參加她的葬禮。哦。我得告訴我爸爸。”

“爸爸。你看後麵那人。是不是柳誌斌。”

“哦。”BOSS轉過頭來。立時。他摘去了眼鏡。那雙黯淡的眼睛裏即刻迸射出光芒。他緩緩向前走去。同時丟掉了傘。我慌忙上前,為他撐住傘。

BOSS喃喃的說:“三十多年了。他還是沒變。”

柳誌斌走上來,目光與BOSS接觸的瞬間,他取下眼鏡。同時站住了。兩人這麼對視足有一分鍾。我看不出他們的目光裏所流露出的是怎樣的情愫。可是這卻是很複雜的情愫。是三十多年滄桑世故的沉澱。

柳誌斌沒有發一言。他隨後目光流轉,專注到石碑上。眼神變得哀惋。他一揮手,柳元浩撤去了傘。然後他獨自一人徐步向前走去。像BOSS一樣,他塑像一樣佇立石碑前。任由雨水擊打他身上。

BOSS向我揮揮手,然後也冒雨走上前,與柳誌斌一並佇立在石碑前。

我知道此時的墳地屬於他們兩個。我拉著布妮向後麵走去。柳元浩他們也一樣。他一直瞅著我。

走了很遠。柳元浩突然叫住我們。“兩位。我們可以談談嗎?”

他這次的口氣極其客氣。仿佛變個人。

布妮根本不屑於看他。臉偎在我懷裏。我輕笑道:“你覺得還有這個必要嗎?”

柳元浩也不生氣。說:“之前的事我想對布妮說聲對不起。我這次是真誠來道歉的。我爸已經了解那件事情的原委。造成玉雯阿姨不幸的是那個時代的觀念。不是王叔叔的錯。所以,布妮。請你一定要諒解我之前對你造成的傷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

布妮從我懷裏出來。冷笑道:“如果我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現在請你原諒我,你覺得可能嗎?”

“請你原諒我。否則我和我爸爸會一輩子不安。”柳元浩懺悔者般在我們麵前低著頭。

布妮斬釘截鐵說:“不可能。除非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姑奶奶。”

靠。這麼苛刻的條件都提的出來。我要是柳元浩定斷然拒絕。士可殺不可辱。

也許韓國人的氣節觀念沒咱們中國人濃厚。這家夥眉頭都不眨一下當即跪下,額頭硬是磕的沉悶有聲。最後那句“姑奶奶”更是叫的幹脆。

“你。”布妮顯然意料不到。有些無措。咬了咬嘴唇說:“好了。我原諒你了。不過你給我爸爸造成的傷害最大。所以你要求得他的原諒啊。”

柳元浩說:“那,那是不是我還得給王叔叔磕三個響頭。唉。這叫法。對了。該叫什麼呢。”

我和布妮忍不住笑了。這小子不會腦子進水了吧。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是BOSS。

簡直難以置信。他竟和柳誌斌有說有笑向我們走來。難道他們也冰釋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