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楚塵走到楚平涯的住所,回廊裏遇到的莊伯就已經告知他楚平涯在中院與世子們議事。
楚塵謝過之後便匆匆趕往中院。
中院,養晦廳。
楚塵看著養晦廳門前候著的丫鬟們,猶豫著走到門外,拱手中音喊道:“楚塵來為父親問安。”
“進來吧。”裏麵傳出楚平涯平靜的聲音。
“喏。”
推門走進養晦廳,楚塵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楚天風和其他世子都譏笑的看著他。
沒有理會他們,楚塵單膝跪在地上,再次開口道:“楚塵問安來遲,請父親責罰。”
“算了,起來落座吧。”楚平涯道。
“謝父親。”楚塵起身,環顧兩旁,最靠近楚平涯主位的左右兩席空缺著,那是為已經入伍從軍的靖王府大世子和二世子留著的,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後,楚塵坐下。
還未等繼續商議冬獵之事,楚天風便已經轉頭看向遠處最靠近門口的楚塵。
“九弟,我們今日商量的是後天冬獵事宜,你既從文,來和父王問過安就可以回去了。”
楚天風一邊觀察著楚平涯的反應,一邊說著。
顯然,昨夜和今早楚塵的表現讓楚平涯很失望,此時此刻,並不打算阻止。
其他世子們也紛紛起哄。
“對啊,老九弟,冬獵之事與你無關,何必耽誤苦讀時間?”
“放心,老九,這次我給你獵個五級妖獸回來,將來一個人去洛北為官也好有個安全保障。”
“哈哈哈,五級妖獸?老六你就別拿老九尋開心了,老九連武者都算不上,怎能降服五級妖獸為他所用?怕不小心就會被妖獸給吞了吧?”
聽著這幫兄長們拿自己當做笑料尋開心,楚塵並不想理會,換做昨日之前的楚塵,他可能起身和父親告辭後便離開,但今天的他卻不會這麼做。
“父親,此次冬獵,我想參加!”楚塵認真道。
楚平涯神情一怔。
楚天風和其他世子也都愣住了,旋即眾人皆是哈哈大笑。
“老九,別鬧了,趕緊回去吧,冬獵時候,誰會有時間照看你的安全?而且寧王府,康王府和業王府的世子都會去,到時候你再給我們靖王府丟人現眼,讓父親他的顏麵往哪兒放?!”
“下去吧!”楚平涯也沉聲道。
本以為楚塵經過昨日的談話後會有些自知之明知難而退,如今看來,反倒越加變本加厲,與其他子嗣一樣開始爭強好勝,最令他氣惱的是,楚塵連那份爭強好勝的資格都沒有,隻知道盲目逞強。
“父親!”楚塵起身。
“退下!”楚平涯嗬斥道。
“快點走吧!沒看出來父親已經生氣了麼?”楚天風起身瞪著眼睛,後麵還有一個字沒有說出口,但卻做了一個口型。
滾!
楚塵狠狠的盯著他,然後看向楚平涯:“楚塵不敢惹父親生氣,但昨夜,我已覺醒血脈。此次冬獵,雖不能保證為靖王府爭光,但楚塵自信自保無虞,如父親決意如此,楚塵這便告辭。”
“覺醒血脈?開什麼玩笑!你騙誰呢?!”楚天風不顧形象的喊道。
其他世子們也紛紛不信。
楚塵如今已經十六歲,這個年紀覺醒血脈,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望著楚平涯有些質疑的目光,楚塵伸出手去,一縷靈力溢出,在掌心凝聚成金黃色。
楚平涯的雙目瞳孔皺縮,楚天風等世子們也都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靈力!你已是先天?”楚平涯猛地站了起來。
楚塵點頭。
楚平涯的身體都有些顫抖,雖然麵前的人是他的義子,但楚平涯還記得十二歲那年,楚塵在講武院雙榜第一的輝煌,雖然隻是曇花一現,但他很清楚,所謂的雙榜第一是楚塵付出了多少得到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他這個養父多去關注他一些。
想不到,這個年紀楚塵還能覺醒出血脈,並且踏入先天,雖然慢了些,但清楚是什麼讓楚塵如此努力的楚平涯已經深感欣慰。
“你且先退下吧,冬獵之事我自有定奪。”楚平涯重新坐了回去。
楚塵一怔,咬了咬牙,拱手道:“喏。”
……
失落的回到偏院住處,流浪狗看著燒雞便大快朵頤起來,楚塵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已經淬體無暇的他連凡俗的饑餓都少有,可以數日不進食。
“還是太急了。”楚塵有些後悔,若非楚天風和其他世子們言語中咄咄逼人,他也不會選擇在這樣的場合下衝動的暴露出自己一夜覺醒血脈,從後天達到先天的驚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