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涯捂額搖了搖頭:“你們二哥戰死沙場,你們大哥現在也身負重傷,軍中暫時無人掛帥,隻能守城避戰!”
楚塵雙眸瞳孔皺縮,雖然交集不深,但印象溫文爾雅的二哥就這麼死了?!
“那怎麼辦?我們盡快把大哥接回來啊!”楚天風焦急道,以為找到了重點。
“接回來?!混賬!接回來誰守城?!”楚平涯瞪著他。
楚天風忙低下頭去。
“陛下什麼意思?”楚塵問。
“陛下打算調兵增援,可其餘三麵邊軍同樣告急,朝中武將皆為外姓,掛帥守邊陛下無法放心,更何況北部自陛下登基這幾十年來都是我們靖王府負責,所以……”
“這次我打算親自掛帥。”楚平涯咬牙道。
“父親!不可啊!您的年事已高,北部蠻夷力士又各個驍勇……”靖王府一眾世子七嘴八舌的勸阻。
就連楚塵,心中都不願讓父親親自掛帥出征。
“我若不去,我靖王府還有何人能去?!”楚平涯一句話,所有世子全都沒了聲音。
守邊那種苦日子,他們不願!
“我去!”楚塵拱手一禮,單膝跪地。
楚平涯和帳內靖王府世子們全部看向了他。
“我去換回大哥!”楚塵咬了咬牙道,雖然不知道前方究竟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可此時身為靖王府世子的他責無旁貸。
“就憑你?”楚天風冷哼一聲。
楚塵卻是直視著楚平涯:“楚塵雖未從未帶兵打仗,甚至都從未離開過皇城,可父親別忘了,講武院如今文榜第一,仍是我的名字!父親年事已高,不宜長途跋涉行軍打仗,楚塵自幼便被父親收養,願為父親分擔!”
楚平涯不似楚宣帝,雖然楚宣帝三百多歲,但達到碎丹境的楚宣帝至今身子骨還可稱硬朗。
在靖王府大世子、二世子前往北部邊軍掛帥之前,北部邊軍便一直是楚平涯鎮守,他身上舊疾太多,修為雖是凝丹後期,但能發揮出來的戰力十不存一。
“你當真覺得你能勝任?你大哥、二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隻是軍中兵卒。”楚平涯看著楚塵的眼睛問道。
楚塵一眨不眨:“能!”
“好!好!好!!”楚平涯猛地站起身,“你隨為父去麵見陛下,其餘人,我不回來都給我在這裏跪著!”
楚天風等世子紛紛目瞪口呆。
“父親!”
“都給我閉嘴!”楚平涯沉聲一喝,已領著楚塵走出營帳。
“這個楚塵!除了會出風頭還會幹什麼?掛帥出征?嗬嗬,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楚天風咬牙切齒。
“死了還不好?本就是一個養子,這個時候隻要能把重傷的大哥換回來,他死的也值了。”六世子開口道。
主營帳內。
楚恒帝與楚平涯同樣頭疼著一個問題,而此時此刻,他唯一想見的皇子隻有楚禦封。
雖然楚禦封請戰,但楚恒帝又怎麼舍得讓自己南楚未來的儲君去邊軍九死一生?
“這次蠻夷有備而來,絕不是想象的那般簡單,背後若無高人指點,蠻夷不可能如此輕易便擊潰我南楚大軍,禦封,朕既已將你定為未來儲君,你就應該珍惜你自己,你的命就是所有南楚百姓的命!朕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父皇,可是!”楚禦封皺起眉。
“稟!靖王與楚塵世子求見!”
“宣!”
“喏!”
楚平涯領著楚塵走進帳內,一一見禮,而楚禦封也拱手對楚平涯回了一禮:“楚禦封見過王叔。”
楚恒帝在楚平涯一番話說完之後,目光直接便鎖定了楚塵,楚禦封也是驚愕的瞪大眼睛。
“楚塵掛帥?”楚恒帝眯起眼睛,陷入深思。
“蠻夷力士人數雖寡,但每一人都能令我南楚百名士兵陷入危境,你若掛帥,如何破?”
“回稟陛下,我南楚士兵之所以會處此境,皆因,短兵相接,百人圍一人雖看似人數占優,但真正施展,卻不如一人能放開手腳,再者,蠻夷力士天生神力,本就可以輕易屠戮我軍將士,士氣此消彼長。”
楚塵拱手回答著:“我若掛帥,棄近戰,擇遠攻!”
“敵若進?”楚恒帝問。
“我便退!”楚塵答。
“退無可退!”楚恒帝。
“守城!”楚塵答。
“城池不堅,敵若拋石當如何?”楚恒帝再問。
“戰!”
“如何戰?”
“死戰!”楚塵道。
楚平涯沒有想到前麵楚塵完美的化解了楚恒帝的每一個問題,到最後竟會鑽此牛角尖,北部邊城,城池豈會不堅?與蠻夷力士上百年的交鋒,南楚早已將北部城池修建的固若金湯,此次邊軍告急,真正麻煩的地方是苦於無帥,以及不知蠻夷為何突然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