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裏太危險了,要隨時防止有野獸來襲擊。
她此刻還要與少年相依為命,就別將關係鬧得太僵硬了。
“你醒來之後似乎與之前不大相同?”少年清澈明淨的目光落在蘇凝兒的臉上,臉上神情卻讓人捉摸不透。
蘇凝兒雙手放在胸前,微微一笑,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風一般溫暖:“我就是我,難道還能有什麼變化不成?你叫曹清軒是吧?你好,我是蘇凝兒,今天很榮幸認識你,幸會幸會。”
寒暄她也會啊!
她的本職工作是演員,演員是什麼?就是演繹不同的人生,挑戰不同的人,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幸會!”曹清軒將蘇凝兒前後的變化和神態看在眼中,眸中晦暗不明。
真是一個狡猾的丫頭!
如果不是他的錯覺,他初見的蘇凝兒給她一種雖然有著自己獨特的人格和無法言說的氣質,但總有點縹緲,無處安在的迷茫之感。
現在的蘇凝兒,放佛找到了家的歸宿,身上籠罩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肯定是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他注意到蘇凝兒腦後已經幹涸的血跡,唇角幾不可聞地扯了扯:“你之前可是失憶了?”
蘇凝兒一愣,被他打量著,有種被看穿的尷尬和危機感,下意識便道:“我失憶不失憶,恢不恢複記憶好像和你沒有關係吧。”
她說完之後,又暗暗有些後悔,怎麼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她以前的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去哪了?怎麼在這個少年的麵前,她都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
果然是失憶太久,受本尊醜丫影響太久了。
曹清軒淺淺地笑了笑,又在火堆上添上了一些幹柴。
怪不得這丫頭前後給他的感覺是一個人卻又不完全一樣。
他初見的蘇凝兒是失憶的,他們兩個一起摔下崖底的時候,蘇凝兒大概是不小心磕到了頭,因禍得福地恢複了記憶。
蘇凝兒見他不說話,也有些無趣。
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涼颼颼的。
她不禁蜷縮了一下,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
這崖底的氣溫太低了,風也是刺入骨子中的冷風。
她還有傷在身。
這樣下去,她沒等野獸來襲,可能反而自己先堅持不住了。
她瞄了一眼坐在溫暖的火邊的曹清軒,心中有些動搖了。
要不?坐過去一下烤烤火。
可是,是她遠離那個家夥的,現在又巴巴地過去,會不會被他給嘲笑啊!
不行不行,不能過去。
但是又實在是太冷了。
曹清軒看了一眼陷入糾結之中的蘇凝兒,好心開口道:“你若冷了,便過來烤一下火吧。”
“不冷!”蘇凝兒連忙搖頭,擺明自己堅定的立場。
說完之後,她暗暗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她怎麼拒絕了呢?怎麼就拒絕了呢?笨死了!
他都開口邀請了,她給他一個麵子也好啊!
不然她還得獨自在蕭瑟的冷風中給凍死。
是命重要還是麵子重要啊?
廢話,當然是命重要。
蘇凝兒心中鄙視了一下自己。
可是她都拒絕了,怎麼還好意思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