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澈腳步微微踉蹌了一下,唇角泛白,但是他目光仍舊堅定如磐石,不為所動:“你怎麼說我都無所謂,如果你不離開曹清軒,處處維護他,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你出手。”
“都能對自己的師弟出手,何況是被遺棄的弟弟呢?我不在乎,你若動手,現在就可以。”桓征手握劍柄,拔出長劍。
明晃晃的長劍映照出兩人截然不同的神情。
一個無所畏懼,一個沉穩隱忍。
桓澈低聲歎息一聲:“你明知道我是不會對你出手的。”
他說道:“有一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自三年前我見到衛玠衛叔寶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他麵上發青,渾身被黑氣籠罩,氣數已盡,恐怕熬不過一年,但是他卻奇跡地活到了三年後的這一年才去世,你可知為何?”
桓征神色怔怔:“為何?”
桓澈的本事他也是知道一二的,他沒有曹清軒天賦高,但跟著玄道師父時間最長,最擅長幫人看麵相推測命數。
他很少幫人算命,經他算過的也不過幾個人而已,然而每一個的最終的命數都是和桓澈推算的一模一樣,從未有過意外。
桓澈沉聲道:“是因為清軒,清軒雖為我師弟,拜師比我晚,但他天賦極高,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學了師父畢生的本事,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厲害。”
他的神情神情有些冷:“衛叔寶是清軒想要逆天改命的試驗品,他做到了幫衛叔寶在續命三年,可他逆天改命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遭受了天命的反噬,他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過度地勞累,需要用一些珍貴的藥材來彌補身體的虧損,你跟著他,應該也知道他平時的身體狀況。”
昨日有狼群來襲,如果曹清軒沒有被摔死,他必會出手,然而他一出手就必會耗空身體,身體變得極度地虛弱,那個時候可能就會遭受到其他野獸的襲擊而毫無抵抗之力。
他是生是死,仍舊是未知。
他明裏暗裏刺殺了曹清軒四年,曹清軒都毫發無傷,他不相信這次曹清軒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他要等,等一個答案。
他心中苦笑一聲。
他那麼想殺曹清軒,希望他以後再也不會擾亂世間秩序,如果他真的死了,他的心就好像空了一般。
人啊,怎麼就這麼矛盾呢。
“怪不得,怪不得他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深山采藥。”桓征神情沉沉。
桓澈唇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我暗中跟著他的這段日子,他幾乎都不避諱我跟著他,像是暗中默許了我的做法,不過我發現了一些蹊蹺之事,每當要到十五月圓之夜的時候,他就會用計將我給甩開,十五月圓之夜他在做什麼你可知道?”
桓征變得警惕起來:“你想套我的話,我不會告訴你的。”
桓澈笑了笑,冰霜般的俊臉融化了一些,他看向下方:“我用盡方法都無法傷清軒一根毫發,雖然是我推他下去的,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