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脖子上佩戴的一枚羊脂白玉玉佩。

玉佩是司馬凝小的時候衛玠送給她的。

這是自從司馬凝和江彤失散之後,江彤一直為她保存著,兩人第二次見麵,江彤將玉佩歸還給了她。

這塊玉佩對司馬凝來說比她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於情於理,她都沒打算棄江彤於不顧。

但是以她敏銳的觀察力,她覺得今日的江彤神情狀態似乎有點不太一樣的,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

至於哪裏怪,大概就是江彤主動提及自己獻身於錢溫的事情。

還有她竟然為了見她一麵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怎麼想都覺得太不劃算了。

她完全可以給府內有權利的管家一些錢,多少賄賂一下也能達到同樣的目的,沒必要以大博小。

難道是錢溫對她做了什麼讓她不能忘懷的事情?

……

江彤出來走了沒幾步,對麵就迎來一位中年男子。

這位中年男子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狹長的眼睛眯著,透著一種精於算計的精明。

這便是錢夏的父親錢溫了。

他看到江彤,露出與他麵容不相符的親切和藹的笑容,他伸出手就要去摟江彤:“彤兒怎麼去了那麼久?你和那醜丫是什麼關係?”

江彤往後避過錢溫的接觸,眉頭有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她不冷不淡地說道:“她曾對我有恩,我想讓她好過一些罷了,就當是還了她的情了,我也該走了。”

她說完,就快步往府外的方向走去,仿佛這錢府是龍潭虎穴一般。

錢溫臉色鐵青,他狠狠地甩了甩袖子:“臭biao子,利用完了就變臉,什麼都做了,還裝什麼清高?”

……

江彤從錢府出來之後就往古府的方向而去。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桓征回古府報告了曹清軒。

曹清軒拿著書簡的手頓了頓,他神情淡道:“古俊昌對得起他身為商人的身份,隻要對他有利的,他都不會放過,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例外。”

桓征有些不太懂:“郎君是說那江彤對古俊昌有利?”

曹清軒淡淡一笑:“這幾日你暗中跟著古俊昌都看到了什麼?”

桓征道:“他幾乎每天都會去青樓見江彤。”

“除此之外還看到了什麼?”

“那江彤似乎對古俊昌有意,每次見他都會精心地打扮一番。”

“除了古俊昌之外,江彤可有見過其他人?”

桓征頓時醍醐灌頂,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古俊昌有一次去找江彤走後錢溫也去找了江彤,江彤一開始不願意見客,後來是那青樓婆子將喝醉酒的錢溫帶到了江彤的房間,再然後就是第二天了。”

他說道:“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江彤雖然身在青樓,但她以才藝出名,賣藝不賣身……”

他腦中一個激靈,想到什麼,渾身都有些發寒:“郎君的意思是,江彤和錢溫是古俊昌撮合在一起的?”

曹清軒將書簡合上:“不錯,古俊昌想拿下錢家,不下點狠招怎麼行?他設計讓錢溫奪了江彤的清白,江彤心中必然恨上錢溫,他就可以和江彤的目的達成一致,讓江彤為他盡心盡力地做事。”

他話鋒一轉道:“蘇凝兒那丫頭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