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最怕喝藥了。
西藥她都願意吃,更別說這些苦死人的中藥了。
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痛快。
蘇凝兒直接躺到床上,用錦被蓋住自己。
桓征唇角難得帶起一抹笑容,不過這笑容很淺,很難讓人看得出來,他木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喝身體又怎麼會好得了?郎君為你已經再此停留一日了,若你一直不好,郎君豈非要一直因為擔心你停留?我們家郎君已經因為你耽誤很多的時間和精力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若非衛郎君,他家郎君何必要這麼吃力不討好帶著這個討人厭的臭丫頭!
曹清軒對桓征擺擺手,他淡淡道:“你先去吧,我來勸她喝藥。”
桓征應是,心情非常好地退了出去。
看到自己不喜歡的人不開心,還真的是挺開心的。
走到門外,忍不住哼了首愉快的民間小曲。
“阿凝……”曹清軒端著藥朝著床邊走了過來,看她躲在被窩裏一動不動的樣子,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原來這丫頭怕喝藥啊!難得也有讓她怕的東西。
蘇凝兒以前就聽過耳朵能讓人懷孕這句話。
但是她在聽了曹清軒對她說出的話之後,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才是真正地讓耳朵懷孕。
她用手捂住耳朵,堅持到底:“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喝藥,我說了不喝就是不喝。”
曹清軒輕笑一聲,這笑聲中似帶著一絲揶揄:“你若不喝藥的話,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傷口才能痊愈。”
這丫頭恨不得早些離開他身邊,她就是為了傷口快些好,也不會不喝藥的。
蘇凝兒心中一動,她咬唇問道:“那我要是喝藥呢?”
“不足半月你就能活蹦亂跳了。”
蘇凝兒將被子掀開,她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將藥碗從曹清軒的藥端了過來。
直接憋著氣一股腦地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一股苦澀的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好苦好苦!
她發誓,這是她喝過最苦的藥。
一塊蜜餞送到麵前。
蘇凝兒想都不想地將蜜餞吃了下去。
吃了這塊甜蜜餞口中苦味散去了不少。
一方白色的手帕遞了過去。
蘇凝兒下意識地接過來,擦拭了一下嘴角,將手帕還回去:“謝謝。”
她舉了半晌,都沒人拿手帕,她看了一下手帕上明顯和白色不符的顏色。
咳了一聲,將手帕放進自己的懷中:“改天我幫你洗洗再還你。”
曹清軒神色淡淡地搖頭:“不用,給你的就是你的,無須再還,你剛喝完藥就睡會吧。”
他幫蘇凝兒將她身後的靠枕拿開,小心地扶著她往下躺下去。
一會蜜餞一會手帕,還一會親自扶她躺下……
冷不丁地被他這麼溫柔對待。
蘇凝兒一邊心裏受寵若驚,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
她打了一個嗬欠。
她剛喝的中藥有安神的作用,不到一會兒蘇凝兒就進入了夢鄉。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曹清軒幫蘇凝兒將被子蓋好,起身慢慢地往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