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軒也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吧,到底他師父對他有多嫌棄、厭惡他到什麼程度,才會讓自己另外一個徒弟親手殺了他?

這是一個她不懂的迷。

桓澈怔了怔,旋即苦笑了一下。

原來他那些難忘的經曆在別人的眼中隻是故事啊!

也是,他自己都不願意麵對的事情,還能說別人如何呢?

也許,從他選擇天命的時候開始,他的人生就由不得自己了。

他聲音沉沉道:“我師父有他自己的理由,他是一個很偉大的人,為了天下蒼生他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不過具體的事情牽扯到很多朝廷之事,你若知道了會對你不利,也請不要再追問了。”

蘇凝兒眼中閃過深思之色。

會牽扯到朝廷之事?這可不是小事啊!

這是天下大事。

曹清軒是曹魏後人,如果像她猜的那樣,他想要的是整個天下。

被他師父看出了他的野心,所以才想讓桓澈殺掉他,好阻止他行事?

蘇凝兒此刻並不知道,她猜的和事實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蘇凝兒由衷地讚道:“桓郎君,您真是一個好人,處處為我著想,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才好了。”

和桓澈接觸越多,她越覺得桓澈隻是一個心思簡單、純淨無暇的人。

他麵冷心熱,冰冷的表麵隻是他的表象,溫熱的內心才是真正的他。

不過很快蘇凝兒就不會這麼想了。

桓澈被誇地臉都紅了,他說道:“你不用報答我什麼,我隻做我認為的該做之事,對得起天地良心。”

“你認為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桓澈聲音堅定且雄厚,仿佛已經刻到了他骨子中:“匡扶天下正義,維護世間秩序。”

蘇凝兒沒想到他有這麼遠大的誌向。

還說得這麼一板一眼的。

配合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形成很大的反差。

偏偏還找不出讓人不信服的理由。

桓澈不是一個話多的人,蘇凝兒想說話的時候什麼都能說得出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也不覺得尷尬。

她想套出他師父殺曹清軒的原因,有幾次桓澈差點說出來了,又硬生生地閉嘴。

桓澈上了幾次當,幹脆也不願意說了。

“你就在這睡吧,我去外麵守著你。”

蘇凝兒及時拉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你肯定會走的,你走了我怎麼辦?我害怕,你剛才還答應我會留下來著,這麼快就不算數了嗎?”

桓澈被蘇凝兒纏地沒辦法了。

便答應留下。

至少也要等蘇凝兒睡著之後,他才可以離開了。

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孩子。

“你放手,我留下就是。”他用手掰開蘇凝兒的手,卻一不小心碰觸到了蘇凝兒的手腕處。

仿佛被電擊一般,他愣愣地看著蘇凝兒,神情幾乎呆滯。

“桓郎君,您沒事吧?”蘇凝兒看桓澈神情不對勁,她將手拿開放在身後,關心地詢問道。

“不,不會的,不會是這個樣子的。”桓澈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般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