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看向鞠允，神情真摯：“愛卿，這晉國還是要在朕的手中滅絕了，靠著外軍支援又能支撐多久呢？整個北方都已經深陷在匈奴的鼓掌之中，朕也不可幸免，他們是不會放過朕的，不過愛卿你不同，你從偏門逃走，他們也不會對你窮追不舍。”
鞠允眼中閃過痛色，他單膝跪在地上，手顫抖個不停：“臣不能辜負陛下，臣願意與陛下和國家共生死，還請陛下尊重臣的想法，臣到任何時候都不會動搖的。”
“愛卿……”
“陛下什麼都不要說了，臣心意已決。”鞠允低垂下頭，神色堅定。
他不敢告訴他的陛下，索琳失蹤可能並不是真的失蹤，索琳這個時候大概已經背叛陛下了。
“好！”少年緩緩地伸出手握住鞠允的手，“不管發生何事，都讓我們一起來麵對吧。”
鞠允重重地點了點頭頭，唇角露出釋然的笑容。
“那個就是司馬鄴嗎？”蘇凝兒看著那個側著身，站在高樓之上的紅衣少年。
羊獻容回道：“是的，他就是你的表弟司馬鄴。”
“我們回去吧。”蘇凝兒主動牽著羊獻容的手往回走。
她心中有些複雜。
讓她選擇，她不願意麵對這一切。
曆史上司馬鄴在長安攻破之後的第二年就死了。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在戰亂的年代，人命真的不值錢。
一場即使規模不小的戰爭也不知道會讓多少人失去性命，讓多少家庭流離失所。
羊獻容看到蘇凝兒神情懨懨的樣子，她握緊蘇凝兒的手：“凝兒，會結束的，所有的戰亂都會結束的。”
她抬頭看向南方。
她雖然身在匈奴境地，但是她也時刻地關注著晉的一些重要大事。
琅琊王氏一心扶持司馬睿上位，幫他樹立威望，司馬睿是很有可能是晉國最後的希望。
和平和統一會到來的。
隻不過她不知道這一等會是多久。
蘇凝兒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營帳之中，並不露麵，羊獻容擔心她將自己給悶壞，就時常來找她聊天。
告訴她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次她的到來又帶了一些新的消息。
“石勒與鞠允談判失敗了，石勒隻想讓鞠允交出劉美，但是鞠允要求石勒退兵並且要送糧食進城，石勒堅決不同意，劉曜已經上書給劉聰，劉聰尚未回應，劉美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蘇凝兒有些悲哀道：“劉聰不回信那就說明他想放棄他這個女兒了，他的目的是長安，是統一整個中原，他再寵劉美，劉美也比不上他的江山重要。”
生在帝王之家的女孩子很少沒有不成為犧牲品的。
她看向羊獻容主動問道：“夫人，長安如今情況如何？”
羊獻容見她主動詢問，心中很開心。
這些天都是她一個人在自說自話，蘇凝兒最多回應她一聲。
她知道蘇凝兒最想知道的是曹清軒的消息，但是就連劉曜都聯係不上曹清軒，不知道他如今情況如何，她就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