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程亞夢鼻子一酸,輕聲地抽泣了起來。由夫人一把抱住女兒,細細地端詳她,撫著她的頭發說:夢兒,常給家裏打個電話,讓爸媽放心。
程亞夢道:媽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整的跟生死離別似的。
程局長道:就是!大喜的日子,老是哭哭啼啼的像什麼?
隨後我和程亞夢開始緩步往外走,程心潔和丹丹卻擋在了門口,不讓出去。程心潔調皮地道:哪能就這麼走了,要麼抱,要麼背,新郎官選擇!
程亞夢道:行了別鬧了心潔。
程心潔堅定地道:娶媳婦兒哪能這麼容易?哼,就得讓姐夫永遠記住這一刻,讓他懂得珍惜你。
見難以脫身,我也不客氣了,攤開兩支手,將程亞夢攔腰抱了起來。
在眾人的笑聲中,我抱著新娘子下樓。
這一刻,真的好幸福。
眾人一齊跟了上來,我抱著程亞夢到了樓門口,正準備放她下來,程心潔卻像是監工一樣提示了一句:不能放,得直接抱進車裏。抱一抱啊抱一抱,抱著我那新娘子上花轎!
敢情李正的惡搞細胞,傳染給程心潔了!
抱就抱,誰怕誰?我抱著程亞夢往車上走,這時候有兩個戰友分開拿著噴花向我和程亞夢發起了瘋狂的襲擊,一時間我和程亞夢的身上,盡是小花瓣。
好不容易將程亞夢放在了車上,萬裏長征走出了艱難的一步。
程亞夢卻從婚車裏走了下來,望著眾位家人、戰友、親戚朋友,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當然,結婚這等大事,由家當然也選派了一部分代表,坐上了婚車車隊,見證我和程亞夢的婚禮。
一陣鞭炮聲劃破長空,婚車車隊緩緩地起步,依次鳴笛,駛了出去。
駛上高速,李正不失時機地打開了一段歡快的音樂。音樂聲中,我試量著牽住了程亞夢的小手。李正通過前視鏡目睹了這一幕,竟然應景地哼起了歌:因為牽了你的手,所以一生一起走……
我笑說:看,這個活寶!
程亞夢笑望著李正:不容易啊,李正親自給我們開車。
李正道:嫂夫人你是不知道,其實依我看啊,這種車哪配得上你?至少也得弄輛加長悍馬,那多舒服。但是龍哥他不讓,說是太招搖。
我笑道:你嫂子長的都夠招搖了,再坐輛招搖的車,高速公路非堵車不可。
李正撲哧笑了:對對對!嫂夫人威武!嫂夫人回頭率百分之百!
程亞夢伸手在我大腿上輕輕地擰了一下:這招搖是什麼意思,褒義詞還是貶義詞?
我笑道:當然是褒義詞。意思就是-----
李正搶過話茬兒:招搖撞騙嘛,哈哈!
程亞夢笑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李正道:嫂子您嘴下留情,否則,後麵有你哭的時候。按照我們那兒的風俗,嘿嘿,新娘子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進洞房的!得有程序,好多好多程序。
我趕快道:行了李正,拜托你件事兒,一會兒幫忙擋著點兒,別讓他們鬧騰的太厲害了。
程亞夢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什麼意思?誰要鬧騰?
我解釋道:鬧洞房嘛!我們那兒一結婚,都會專門安排一些年輕人鬧新娘,鬧的越厲害,象征婚禮越成功,日子會越紅火。我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我們村有個叔字輩兒年青人結婚,村裏人鬧新娘,走板凳,過獨木橋,那新娘子把小腿都給摔斷了………
李正打斷我的話:龍哥你這人不地道,你給嫂子講這些幹什麼?
程亞夢向天鳴冤:不會這麼殘酷吧?李正停車,停車,這新娘本姑娘不當了,有生命危險!
我捏著鼻子笑道:怕什麼,你不是普通人。那點兒小打小鬧,能傷得了你?
李正附和道:就是!再說了有龍哥保護你你怕什麼?
我們說笑之間,車隊轉眼間就駛到了家鄉的高速路口處,變道,拐彎,駛出收費站………
我馬上變得警惕了起來,伸手摸住口袋中的手槍。正所謂防患於未然,我警惕地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才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婚車車隊在縣城裏轉了一圈兒,然後駛上南外環,直奔目的地。
快到家的時候,我們遠遠地聽到一陣敲鑼打鼓聲,已經有很多親戚朋友及鄉鄰們,跑到村口迎接。
車隊在村中心街停了下來,禮炮轟轟作響,天空中蕩起陣陣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