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鬧鬧好啊,鬧洞房嘛,這是傳統。若幹年後,這就是一段美好回憶。
程亞夢笑了笑,攥緊了我的手。
我站起身來,打開衣櫃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程亞夢問我這是幹什麼,我說,檢查一下有沒有安全隱患。21世紀的年輕人,鬼點子很多,他們會在鬧洞房之際,趁亂往櫃子裏、抽屜裏放置一些秘密武器。比如說竊聽器、能發聲的玩具之類。還別說,我還真從床頭櫃裏找出了一枚小型竊聽器,程亞夢見到後嚇了一跳:這些人也太壞了吧!
我笑道:正常。我記得我上學的時候,村子有人結婚。晚上的時候,老是覺得屋子裏有動靜,結果找來找去,發現床底下藏了一個人。
程亞夢皺起眉頭:不會這麼誇張吧?那人怎麼這樣啊,藏床底下幹什麼?
我反問:你說幹什麼?借著鬧洞房的名義,聽房唄。
程亞夢臉一紅:悲劇,絕對是悲劇!快,你去看看,床底下藏了人沒有?
我道:肯定沒人。晚上的時候,我往床底上潑一盆水,看看誰還敢打我們的主意!
程亞夢伸手一指我的鼻子,笑道:趙雲龍你比他們更壞!
正說話間,李正跑過來催促我們:還不走?行了行了,別粘乎了,晚上有的是時間留給你們!
這小子狗嘴裏吐不了象牙來,程亞夢跑過去擰了一下李正的耳朵:讓你胡說!
李正連連求饒。
攝相師突然又迂回了過來,倒退著對我們進行一陣猛攝,我們走出了院子,見大部分人已經乘車奔赴了喜宴現場。
正要上車,金小玲突然湊了過來,衝我和程亞夢笑說:坐我的車吧。
李正有些不悅了,打量了幾眼金小玲,又張望了一下她停在一側的保時捷:憑什麼坐你的車啊?保時捷了不起,華夏人結婚,得坐咱自己的牌子!
金小玲俏眉一皺:你是誰?
我笑說:他是我戰友,李正。
金小玲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倒是將了李正一軍:你就是李正啊,富二代同誌!我聽趙雲龍提過你,你爸不就是天潤集團的李總嗎,我認識。不過你也太摳了吧,開著這麼大的一個大集團,就用這車接送新郎新娘啊?
李正連連倒苦水:你是不知道啊,本來我用的是加長悍馬,但人家龍哥非要低調。我李正對誰摳也不能對龍哥摳啊,是不是?咦,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爸?
金小玲笑道:我不光知道你爸,我跟他還打過兩次交道。
我趕快衝李正介紹了一下金小玲:李正她就是我給你提起過的金小玲,金總。
李正微微一怔,卻趕快伸出一隻手:原來是金氏集團金總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有得罪。我問過家父,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說你是中華第一巾幗女強人。還有龍哥,也是對你‘情有獨鍾’……
他說到這裏,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我心裏也咯噔了一下。程亞夢吃醋地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疼的我是敢痛不敢言。李正似是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趕快糾正道:錯了錯了,說錯話了。不是情有獨鍾,語文學的不好,措詞有誤,措辭有誤。應該是,是……誇獎,讚美,龍哥說他當保安那會兒,沒少受到你的幫助和恩惠呢。
金小玲笑說:不敢當不敢當!倒是趙雲龍幫了我不少忙。
李正道:謙虛了,謙虛了!
我心想李正這小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跟金小玲搭話用不著把我也扯進去吧,搞的程亞夢一直在心裏蔑視我,我和金小玲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有些微妙。經他這一描述,便更加微妙了。
就在我們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間在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劃破長空!
我趕快用身體護住程亞夢,身體迅速下蹲,逆著槍響的方向躲在了車的另一側。李正的反應也很敏捷,他幾乎是與我同時,護住了金小玲,並蹲下身體躲在車身一側。
這是怎麼回事?
這槍聲響的好奇怪。
其實我並沒有受傷,任何人都沒有受傷。按理說,如果真的有人來搞破壞,而且如果是陳澤明派來的殺手,那根本不可能失手,子彈打偏的這麼嚴重。但是話又說回來,殺手很隱蔽,在婚禮的過程中,我一直沒有停止過警惕,但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有殺手隱伏的跡象。這又證明殺手肯定是個訓練有素的狙擊高手。這兩種情況結合到一起,就顯得有些撲朔迷離了,既然是狙擊高手,子彈又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