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爺子是個神秘的人,他一直是來無影去無蹤,飄忽不定。組織世界警衛特訓的時候,我曾經在教導大隊巧然遇到過他的兒子黃維堅,而且就連他的兒子都對他的行蹤無法掌握,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突然出現了,倒是讓我既驚喜又詫異。
確切地說,我倒是挺懷念我的這個恩師了。我所取得的成就,我在世界警衛交流會上取得亞軍,在很大程度上來說,都是黃老爺子的功勞,沒有黃老爺子,就沒有後來力克群雄、在世界搏擊界寫下輝煌篇章的趙雲龍!
因此在聽出對方的身份之後,我不由得驚喜地喊了一句‘師父’,激動地道:黃師父,您讓我找的好苦啊,您現在在哪兒呢?
黃老爺子仍然是一副默然地道:你還記得我這個師父啊,虧你還有點兒良心。
我道:自從上次您在我們家離開之後,我就一直在打聽您的下落,上次,在教導大隊,我還遇到過您的兒子,但是您的兒子也不知道您到底在哪兒。
黃老爺子微微一愣:你遇到過我兒子?
我道:是啊,胖乎乎的,當時正開著一輛拖拉機。叫黃維堅。
黃老爺子笑道:是,是啊,那是我的一個兒子。
一句話帶過,黃老爺子又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有空的話過來見我一下。
我趕快道:有空,有空。能見到師父,就是沒空也能扒出空來!您在哪兒,我這就去見您。
黃老爺子道:清河國際花園南麵,有一個永豐茶樓,你過來陪我喝喝茶。
我笑道:好的好的,我這就去,馬上!
掛斷電話後,我也沒多想此事的蹊蹺性,便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躍躍欲行。
我把徐延新喊了過來,將保安隊的工作囑咐了幾句後,便驅動長城越野踏上了征程。
永豐茶樓,像是一個專門為老年人開設的茶樓,整個樓的裝修和色調,都符合老年人的審美觀念,二層小樓,看起來還算幹淨正規。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停車的位置,停下車後,我快步走進了茶樓,前台的女士見我慌張地進來,主動問了一句:“您好,是要雅座還是要單間?”
我直接道:“我找人。”然後掏出了手機,試圖撥通黃老爺子的電話。
但這時候突然從樓梯口傳來一陣渾厚的男音:不用找了,上來吧!
正是黃老爺子!
這個怪老頭,真是個高人,他從二樓下到半截,幾乎是神不知鬼不覺,我竟然聽不到半點兒聲音!
他仍然是以往的那種樸素的著裝,倒背著手,臉麵很幹淨,但是表情卻很嚴肅。身上著一套老年休閑功夫衫,樣子倒是十分精神抖擻,讓人一瞧之下,便知不是個普通的老頭。
而且黃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後,沒等我回話,便轉身上了樓。
他的腳步聲仍然很輕,讓我甚至聽不出一絲動靜。
我緊隨著黃老爺子的腳步上去,黃老爺子沒有回頭,而是徑直走進了一間名為‘水仙居’的雅間裏。
我隨之跟進,卻聞到了一股花草的自然清香,朝裏麵一瞧,頓時覺得心曠神怡,美不勝收。這單間裏的裝飾和格調都相當樸素典雅,窗戶下麵,一盆水仙花傲然獨立地微微搖晃著身軀,像是在張手迎接來客。牆壁四周懸掛著幾副臨摹字畫,字跡清秀工整,功力不淺。一張半方半圓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茶具,黃老爺子已經端坐在了椅子上,手持一個茶杯輕輕地品嚐了一口,卻不看我。
我理所當然地要率先問好:“師父,您最近可好啊?”
黃老爺子目不斜視地道:“還行吧。你現在日子過的倒是挺逍遙啊,當了保安隊長,天天瀟灑快活。”
我當然能聽出黃老爺子這話中的埋怨,但是我仍然陪笑道:“師父,當個保安隊長有什麼逍遙的!哪趕得上您呀,一年到頭不知道您身在何處,雲遊四海,您那才算逍遙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湊到黃老爺子身邊,幫他的杯子裏添了添茶水。
黃老爺子這才麵無表情地抬頭瞧了我一眼,問道:“你小子,放著正事兒不幹,出來當保安幹什麼?”
我頓時一愣,撓著頭皮道:“沒辦法啊。特衛局把我開除了!”
但是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麼,衝黃老爺子追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出來當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