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月愣了一下:“什麼,黑社會?這跟黑社會有什麼關係?”
我如實道:“跟你說實話吧,我得罪了一個曾經的黑社會大哥。這個大哥現在正在滿燕京城追殺我。”
方曉月更是大吃一驚:“黑社會大哥?誰?”
我道:“你不需要知道是誰。這裏麵很複雜,他找了黑白兩道幾乎所有的朋友,在追殺我。但是我卻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國安局會充當起了他的幫凶,給我安了這麼個罪名。哈哈,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社會!”我幾乎是義憤填膺地陳述著,直聽的方曉月驚詫不已。
方曉月盯著我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捏了一下鼻子,深吸了一口煙:“你可以信,但也可以不信。”
方曉月神情顯得相當詫異,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啊。現在市國安局首長都對你的事情做出了批示,幾乎整個燕京的各個國安機構,都接到了抓捕你的通令。”方曉月一隻手托在額頭上,顯得異常無奈,仿佛是在為我的處境感到憂慮和不安。
我叼了一支煙,道:“我當然知道現在的情況,但是沒辦法。”
方曉月皺緊了眉頭,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隨後她抬頭望著我道:“這樣吧,我打電話跟上麵彙報一下情況,看看他們市局的人是不是弄錯了----”
我笑道:“弄錯?他們想把錯的弄成對的,那就是對的,這年頭還有什麼對錯真假?”
方曉月反問道:“那怎麼辦?今天就算是----就算是我放了你,你也絕對逃不出這個小區。早知道----早知道這樣,我提前-----”方曉月語無倫次地找著頭發,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正在這時候,方曉月的對講機又開始響了起來,方曉月接通,那邊傳來了一個成熟男子的聲音:進展如何?
方曉月簡捷回答:正在進行。
男子又道:不惜任何方式,一定要把這個嫌疑人帶回來。
方曉月不解地問道:我現在想知道,市局裏的這項任務,到底有沒有什麼依據?搞這麼大動靜,就不怕抓錯人?
男子道:抓錯人也不用你負責,上麵交待的,你隻管執行任務就行了。OK?
方曉月沒說話,隻是兀自地將對講機往旁邊一甩,然後咂摸了一下嘴巴,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對我說道:“要不---要不你跟我們走一趟,也許----事情終究會調查清楚的。”
我頓時愣了一下,開玩笑式地將雙手伸過去:“在你麵前,我無話可說。我能逃得了黑社會大哥的追殺,卻逃不開警察的法網。隻不過,這張法網究竟網住了多少真正的罪犯,又有多少人稀裏糊塗地被網收住。”我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許此時此刻,戲劇化的情形,令我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實際上,我能感覺得出來,方曉月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而方曉月又低頭沉思了一下,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望著我道:“挾持我,先闖過這一關!”她說完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槍,平放在手心當中伸過來。
我搖了搖頭,道:“用不著吧?那樣我又多了一個罪名。”
方曉月急道:“但是如果你被帶回去-----如果你被帶回去,很可能後果會相當嚴重!”方曉月皺緊了眉頭,不斷地咬著牙齒,她的樣子似乎顯得比我還要急躁。
而事實上,我心裏有數----
方曉月見我沉默,突然又像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對我說道:“我覺得,我覺得你可以,可以請程局長出馬,他老人家一出馬,小小的市局能不給麵子?哎呀,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快,快打電話,我幫你盯著。”方曉月顯得有些急不可耐,很顯然,她也是為我好。
而我仍然隻是搖了搖頭。的確,在關鍵時候,程局長是我最大的護身符,但是如果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會驚擾到他老人家。
這時候,我們突然聽到外麵響起了一陣男士皮鞋的擦地聲,片刻後,外麵有個很有磁性的男子朝裏麵問了一句:方隊,聊了怎麼樣了,沒見過你這麼執行任務的,難道你還要做一回心理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