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田想過去催一催魚,卻被陳澤明止住,陳澤明道:“這才幾分鍾,要經過很多工序,魚才能上桌。要沉得住氣!”
李樹田連連點頭稱是。
然後陳澤明繼續跟我們談魚說魚,我們紛紛表示受益匪淺。
但是正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還沒等我掏出來,李樹田就衝我埋怨了一句:“就你鈴聲大!以後記住,這種場合要開成震動,別攪和了我們聽陳先生傳授知識。真是不懂規矩!”
這話真夠高明的,既顯示出了他的威嚴,又拍了陳澤明的馬屁!
我本想反駁一句,但還是忍住了。
我站了起來,對陳澤明笑道:“陳先生,失陪一下,我出去接個電話。”
陳澤明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快步走出魚館,掏出手機來一瞧,不由得愣了一下。
是她!
我意識到,又要有大事件發生了!
電話是齊夢燕打來的。
確切地說,近段時間,齊夢燕與我聯絡並不多,但是我卻始終感覺到,她像是在醞釀著什麼重大的舉動。
因此,在這次接到齊夢燕電話的片刻,我便覺得很可能是齊夢燕已經開始了某項行動,甚至是已經取得了成功。
接通電話後,那邊傳來了齊夢燕久違的聲音:親愛的趙隊長,忙什麼呢。
我汗顏地道:親愛的?這個稱呼好像是不太合適吧?
齊夢燕道:小氣鬼!現在在做什麼?
我實話實說:跟老板出來吃飯呢。打電話有事麼?
齊夢燕道:怎麼,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你還記得嗎,本隊長曾經說過,等到時機成熟,我就會去天龍公司找你,到時候你可得肇著我。
我道:找我幹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是,沒職務沒工作,還整天挨欺負。你過來找我,那不是明擺著自尋死路嗎。我勸你啊,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華泰吧,怎麼說你也是個隊長,手下有幾十個人。要不你就回家,保安公司是非太多,這項工作不太適合你來做。
齊夢燕道:咦,誰還敢欺負你呀,是你欺負別人吧?
我道:所有人都欺負我。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天天受人白眼,快急瘋了。
齊夢燕道:“揙他唄!誰欺負你你就揙他!你這麼能打,還被人欺負,我怎麼不太相信呢。
我道:信不信由你吧。
齊夢燕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閑扯了,直接說正題吧。我呢,一周之內就會過去找你,也加入天龍公司。到時候我會送給你一份重禮。
我愣了一下,道:什麼重禮?
齊夢燕道:肯定能讓你高興的重禮。
我沒再追問,而是推辭道:行了,我得回去了,正在魚館吃飯。
齊夢燕道:對了趙隊長,你覺得陳先生人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大人物的氣質?我一直想見見他呢。
我道:你難道沒見過?
齊夢燕道:我哪裏見過呀,人家是什麼人物,咱是什麼人物,見得著嗎。
我道:好吧,先這樣吧,掛了。
齊夢燕道:掛吧。等見麵後再說。我會給你一個特大的驚喜。
我道:我拭目以待。
掛斷電話後,我搖頭苦笑了一聲,心中的思量又添了幾分。
待我返回座位就座,魚還沒有上來,一個服務員端來了幾盤輔助調料,恭敬地為每人麵前放了一碗。
坐下後,李樹田衝我咄咄逼人地問了一句:“趙雲龍,誰打的電話?”
我皺眉道:“誰給我打電話,難道還要向你彙報?”
李樹田憤憤地道:“你本來就不應該在這種場合打電話!”
我沒回應,隻是在心裏詛咒了一下這位骨頭裏挑刺兒的李大教官。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衝突,是很難化解的。盡管,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愁怨,但是李樹田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向我示威,我不可能逆來順受。
陳先生已經停止了對魚文化的講解,而是用那隻帶了一枚玉扳指的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麵,對我道:“趙雲龍,最近我一直在考慮對你的工作安排,今天,借這個機會,我想聽一聽你的想法。”
我笑道:“陳先生,您能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我沒有挑職挑崗位的資格。全憑陳先生吩咐。”
陳先生道:“好!你放心,我會妥善安排。”
我開玩笑似地撓著頭道:“陳先生,說實話,我現在挺閑的慌的,沒工作做,整天閑在家裏,確實不是滋味兒。”
陳先生笑道:“你才過來幾天?不要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這幾天吧,我就能安排你做事。我相信,你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