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慮了?
丹丹關切地道:“看來是趙大哥平時太累了呢,一累了就容易做惡夢,就容易這樣。看看看,臉上還在冒汗呢。”
我接過丹丹手裏的毛巾,自己擦拭了一下臉頰,略顯尷尬地道:“可能吧,可能是快過年了,考慮的事情比較多。”
丹丹道:“嗯。昨天晚上趙大哥喊的聲音真大呢,太恐怖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就趕快跑過來了,一看你臉上全是汗,嘴裏還嘟噥著什麼。我嚇壞了,沒敢回去。”
我疑惑地道:“你怎麼進來的?”
丹丹道:“你沒插門呢。我一推就進來了。”
我再問:“是昨晚幾點鍾的事兒?”
丹丹道:“三點半左右吧。我睡的正香,被你的驚天之吼給嚇醒了。好在咱們家隔間效果比較好,不然的話,齊政委也有可能聽的到呢。”
我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這樣說著,我的心裏卻不由得埋怨起了自己。我總是容易受外界環境的影響,白天拚命地掩飾自己,把戲演好。隻有在晚上,我才能努力地閉上眼睛,站在一個特衛局臥底的角度去思考眾多問題,我的大腦有限,被太多的糾結所纏繞,很多撩心的煩惱便會演化成夢。我不知道自己晚上的怒吼和呼叫分貝值有多高,但是我卻覺得自己是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了。首先來說,我做夢夢囈,這本身就不是一個好現象,就像是一顆隱形的定時炸彈。幸虧現在我是睡在自己的臥室;幸虧我身邊的人是丹丹;幸虧我沒有在夢裏透露與自己身份有關的信息……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理壓力,大到了什麼程度。
我昨晚睡覺時還忘記了插門,這也是一個大失誤。事實上,我並不是一個十分粗心的人。
丹丹進來這麼久,我竟然睡的死死的,一點兒也沒有知覺。這根本不是我的正常狀態。我之前那敏銳的警惕性哪裏去了?
眾多的思慮瞬間將我籠罩,揮之不去。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得了精神病。
而實際上,這一切,源自於壓力!過大的壓力!
這麼大的壓力之下,即便是鐵人,也難以承受,也需要發泄,也需要用某些方式來消化。
見我發愣,丹丹接著道:“趙大哥你多休息一會兒吧,我去給你買些好吃的,補一補。我覺得你是太累了。”
我強擠出笑來,道:“也好。我想吃----想吃德州扒雞。”
丹丹笑道:“燕京也賣德州扒雞?哦,趙大哥我明白了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家了?那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你弄到,德州扒雞,燕京有的賣。”
我笑道:“說著玩兒的!丹丹,別費心了,燕京很難買到真貨。”
丹丹道:“那我直接聯係德州廠家,讓他們寄給我!”
我汗顏地道:“開個玩笑嘛,不用這麼當真。這樣,那就出去買兩條魚回來燉燉吃,那玩意兒補腦子,我從小喜歡吃魚。”
丹丹笑嘻嘻地道:“這麼說,趙大哥一定很聰明嘍。沒問題,包在丹丹身上。”
我感激地一笑,道:“謝謝。”
丹丹幫我遮了一下被子,嘟噥著嘴巴道:“跟我說謝謝,你這是寒磣丹丹哩!以後不許你謝我,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我以笑代答。
我突然覺得自己是時候好好補一補了,不補身子,也得補補腦子吧?
身在虎穴,麵對眾多的考驗和試探,還有那艱巨的任務,我的大腦天天以奔騰四處理器的速度運轉,不缺營養才邪門兒了!
正欲從床上坐起來,又一個女孩推門而入。
是程心潔。
她隻穿了一套睡衣,一套帶著花紋的睡衣,她的臉上有些疲倦,頭發也有些微微地淩亂。但是這一切遮掩不住她俏美的容顏,以至於令人一瞧之下,便覺得這便應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見到丹丹正俯在我身上為我擦拭臉頰,程心潔頓時愣了一下,她似是有些猶豫,想轉身走,卻又挪不動腿。
我率先發現了程心潔的到來,衝她笑道:“這麼早啊心潔,走,跟姐夫出去鍛煉鍛煉身體!”一邊說著,我一邊坐直了身子……
然而實際上,我沒有穿上衣,我不喜歡穿著內衣或者睡衣睡覺,因此我裸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