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玲的高跟鞋過於鬆緩,搭在我的腿上,不由得放鬆開來,一雙套著肉色襪的腳跟從鞋裏鑽了出來。
我想為她脫掉鞋子,幫她擺一個舒適的睡眠姿勢。
但是試量了再三,又害怕她睡的太淺,把她給驚醒了。
懷著一種忐忑的心情,直待她深深地睡去,我才終於敢挪動了一下自己那已經安靜的有些發木的雙腳,輕輕地將她的雙腿挪下來,站起身子,將她平放在沙發上,幫她褪掉了鞋子。
她睡的並很安詳,像是一隻沉睡的美人魚,身體有些踡縮,雙手搭在豐滿的胸膛上,不時地掐弄著手指頭。
她的嘴角似啟非啟,還不時地嘟噥著什麼,眉頭也是凝了再緩,緩了再凝。也許是壓力太大了,讓她在夢中也無法放鬆心情。
害怕她著涼,我到另外一間臥室裏,拿來了一床軟被,小心翼翼地蓋在她的身上。
她性感的軀體,和嫵媚的睡姿,再次讓我的心,有了一種由衷的震撼: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閉上的眼睛微微留下一道縫隙,長長的睫毛上略有濕潤,兩道清秀的彎眉,仿若是上天的神筆之作。她略微蜷縮的身子,弓成了一條美麗的曲線,那雙幹淨、漂亮的小腳,裹在肉色小襪之中,隱約能瞧見那晶瑩剔透的肌膚。她的手不大,但是手指很修長,指甲不算太長,也沒有塗指甲油,但這卻是一雙很漂亮的小手,五指輕輕地蠕動著,無名指上戴上了一枚金光閃閃的鑽戒,鑽戒上鑲了一顆玫瑰花形狀的鑽石。
回顧著金小玲剛才的話,我的心裏再次湧進了一股強悍的同情。
我深深地意識到:她隻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她那纖弱的肩膀,能支撐起金氏集團這座大山嗎?
我扯過一把椅子,安靜地坐在旁邊,金小玲的身上釋放出一種很淡的清香,那是一種天然體香,天然的誘惑。
她好可憐!就是這麼一個柔弱的身子,擔負著金氏集團的重擔,承受著任何女人無法承受的責任和艱難……尤其是想到她在眉姐麵前的奉承和巴結,我更是體會到了她的無奈,要生存,要發展,她不得不在權勢麵前保持低調,她不得不在眉姐麵前阿諛奉承。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
現實見不得任何人放肆,任何人都要在社會的潛規則下艱難生存,掩飾自己,推銷自己。
其實此時此刻,我也有些疲憊,但隻是原地打了幾個盹兒,不敢深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小玲醒來,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薄被,趕快振作精神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金小玲鎮定了一下情緒,微皺眉頭道:“你幫我蓋的被子是吧?哎呀哎呀,我怎麼睡著了,我睡著了……”
聽了她這句歉意之言,我心裏湧進了一股特殊的酸楚。我扭頭望著金小玲,道:“你太累了,你想的太多太多了。這樣吧,你到臥室裏休息休息,這裏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金小玲趕忙道:“那不行那不行!對了,齊夢燕她幹什麼去了?”
我汗顏地道:“你忘了,齊夢燕被眉姐叫進去了,眉姐可能是不習慣一個人睡吧。”
金小玲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袋,連聲道:“糊塗了糊塗了!現在幾點了?”
我道:“深夜一點半!”
金小玲驚愕地道:“我睡了這麼久?”
我笑道:“你太累了,多睡會兒也無所謂。”
金小玲強打起精神來,蹬上鞋子,揉了揉眼睛,道:“坐過來咱們說說話吧,一晚上很快就會過去!”
我忍不住衝她問了一句:“金小玲你值得這樣嗎?非要過來給眉姐守夜,值得嗎?”
金小玲微微一怔,不敢直視我的目光。我看的出來,她已經被繁重的事情折磨的喪失了很多鬥誌,以前的她,一直很自信,甚至是有些傲慢。
但現在的她,卻有些憔悴,臉上盡是令人同情的憂慮之色。
金小玲輕聲道:“我不能不這樣做,眉姐能在我的酒店裏住下,是我金小玲的榮幸!”
她這既無奈又真實的一句話,再一次讓我體會到了眉姐那令人望塵莫及的社會地位,以及金小玲那苦澀的心聲。
……
次日上午八點鍾,我們一起吃過飯後返回套房。
眉姐開始準備返程。
我打算打發眉姐回去以後,去林部長家一趟,畢竟,昨晚答應了林部長,我得兌現。
然而就在這時候,陳澤明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告訴我,下午三點鍾,讓我帶著齊夢燕回總部基地,公司要召集骨幹開會探討研究處理聖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