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穿了一套與男隊員花色不太一樣的迷彩服,猶顯風韻。我的腦海中頓時產生了諸多猜測和憂慮,但轉瞬即逝。
我沒有正麵回複喬靈之言,而是衝她笑道:“你穿迷彩服,也挺好看。”
喬靈臉微微一紅,苦笑道:“師兄,你的心理素質這麼好?”她略顯生氣地說完,湊近我的耳邊輕聲道:“師兄我告訴你,李樹田的弱項是靜止靶,越是不活動的物體,他就越射不準!”
我淡然一笑,點了點頭,算是對喬靈的提醒,表示感謝。
隻是,我雖然對李樹田的射擊水平沒有任何了解,卻對自己的射擊能力,深信不疑。
喬靈還想再勸我,但我卻果斷地轉過身,重新回到了射擊地線。
這處射擊場在地下,光線很詭異,忽明忽暗,我瞧了半天沒瞧出任何控光機關。
李樹田自信地搖晃了一下肩膀,搓了搓手,轉而麵向我,施以一下瀟灑的微笑。這次他瞧了瞧我支在地下的81----1式自動步槍,忍不住愣住了!
他隨即笑了起來,指畫道:“要不要換支槍?連準星都沒有,你怎麼和我比?”
我裝作恍然大悟般地道:“咦,真的沒準星?”我將槍端起,詫異地瞧著準星座,心裏卻在暗暗發笑:馬上就會向你證明,不帶準星的槍,不一定射不準。
確切地說,這是第幾次跟人比槍法,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在我的印象當中,在槍法的比試中,我幾乎還沒輸過。我對射擊有一種天生的癡迷和天賦,從小自己製作玩具槍支,來到部隊更是如魚得水,我確信自己已經到了人槍合一的境界。什麼準星,什麼三點一線,這些瞄準的規則都不算什麼。真正的槍手,是不需要‘三點一線瞄仔細,兩手合力慢擊發’的,即使是很隨意地一瞄,便能讓子彈飛進靶心裏。那是一種特殊的境界,正如賣油翁能熟練地從錢幣中心倒油一樣;真正的槍手,可以不用借助什麼缺口準星,便能達到人槍合一,指哪兒打哪兒,打哪兒中哪兒。
尤其是在職期間陪C首長出訪Y國時,與凱瑟夫的一番比試,讓我記憶猶新。凱瑟夫是Y國射擊高手的權威代表,但是照樣被我輕鬆打敗。更何況是李樹田,我不相信他的水平,能趕得上凱瑟夫。
正在心裏思慮之間,李樹田已經收斂住了嘲笑,將槍端起,表情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我將自動步槍,調至‘連發’狀態,隨時準備與李樹田決一雌雄。
大約過了一分鍾左右,我聽到一百五十米外響起了一陣哨聲,李樹田馬上振作了精神,持槍作瞄準姿勢。
信號完畢後,隻聽到一陣細微的叫聲,在出靶處,飛來一群白鴿,大約有二十隻左右。
我這才意會到了剛才李樹田那話的真正含義。原來,他們所謂的‘生物靶’,竟然是這一群活生生的白鴿。
如此殘忍,如此荒唐!
但是我必須要接受這個挑戰!這些白鴿生命的終結,將會是我新生的開始。
為了和平,為了重任,為了國家首長甚至是整個華夏的安寧,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白鴿,作為陪葬品,犧牲品。
待白鴿飛至中心位置,開始受驚四處亂竄,但是他們沒有任何去路,隻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回頭。也許,這群白鴿,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
砰砰砰-----
李樹田已經開始扣動扳擊,隨著一聲聲槍響,一隻隻白鴿發出陣陣慘叫,從上空跌落。
李樹田臉上的笑容和自信越來越深,他嫻熟地扣動扳機,白鴿一連串地落下,劃出了一道道白色的淒慘痕跡,轉肯即逝。
十九槍之後,出靶處上方,隻剩下一隻白鴿,也許是在生與死的考驗中,它總結出了經驗,幹脆將身體掩藏在了一個靶位之後,沒有了蹤影。
李樹田暗暗一笑,停頓了片刻,自言自語道:躲起來,躲起來你也逃不了!小家夥,那就讓你死的痛快點兒!
自言自語完畢,他果斷地扣動扳機,砰地一槍。
我隱約望見,那隻藏在靶號後麵的白鴿,被子彈穿透靶位,徑直頂了出去-----
我能想像到這隻白鴿臨死一瞬間的哀鳴和眼神,那是一種對生命的渴望。但是在一個神槍手麵前,即使它躲的再隱蔽,也無法逃避厄運。它的生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槍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