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局長冷哼道:“張局長,現在是時間把你那寶貝兒子招呼回去吃飯了吧?”
張萬春愣了一下,陪笑道:“程局長,現在,現在好像還不到―――不到飯點兒吧?這,這是怎麼了?”
程局長一伸手比劃了一下,指向那個胖胖的官二代,道:“怎麼了,還是問問你的寶貝官二代大公子吧!你的公子在外麵可是真夠威風的,你瞧瞧,他有這麼多的朋友,這麼多!”
張萬春望了望那十來個被我修理的狼狽不堪的不良青年們,眉頭越皺越緊,衝他的兒子喊道:“過來,你給我過來!”
那胖二代乖乖從命,不太情願地走了過來。
張萬春的隨從也紛紛湊上前來,向程局長問好,有的遞煙,有的點火。
我心裏不由得暗暗輕笑,官場就是這一套,下屬奉迎上級,是不變的潛規則。
張萬春頗懂逢場作戲之術,待那不屑之子走近,開始劈頭蓋臉地罵道:“你又給我闖禍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子!趕快過來,過來給程局長認錯,快!”
官二代撓著頭皮瞧了一眼程局長:“由,程局長,哪個由,程局長?”
張萬春氣的眼冒金星,幸虧是他的一個隨從含沙射影地介紹道:“程局長可是個萬人頌仰的軍隊領導,將軍,上將!特衛局局長,特衛局局長!”
這是拍馬屁,還是什麼?
官二代似是有些驚詫,他果真走過來,衝程局長敷衍地說道:“對不起程局長,得罪了得罪了!”
我見他的語氣當中盡顯敷衍,不由得更為生氣,向前走出一步,衝他質問道:“你這是什麼語氣?”
官二代皺眉瞧著我:“你還想怎麼著,打也被你打了?”
我憤火直升:“你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我攥緊了拳頭,越瞧越覺得這個官二代太不順眼,仿佛天生就長了一副挨打的衰相。
官二代微微地低下頭,道:“修車多少錢,我付。是我得罪了你們,跟我老爸沒關係。我剛才,剛才是踩刹車踩到油門兒上了,所以頂到你們車上,就這樣。”
我將了他一軍:“你剛才不是還埋怨我們停車不到位嗎?”
官二代道:“有這方麵的因素!你要是停的再靠前一點,鬼才能撞上你的車!”
這家夥,竟然還這麼咄咄逼人!
而程局長,卻實在是懶的再跟他計較什麼,輕碰了一下我的胳膊,道:“走吧,我們。”
我瞧了瞧官二代那副衰相,忍不住迅速地衝上前去,一個高位彈踢,徑直踢中了他的左臉頰。
官二代踉蹌倒地,呻吟不已。
張萬春雖然生氣,但卻連個屁也不敢放,隻是尷尬地陪著笑,口是心非地連聲道:“打的好打的好,這個小兔崽子,早就該好好教育教育了!”
官二代被我修理的狼狽不堪,但他的大官父親,隻能看著暗暗著急,不敢有絲毫表露。
程局長望而不語,張萬春繼續拍馬。
我收住動作,站在程局長身邊,道:“我們,走?”
程局長點了點頭。
張萬春像太監一樣迎上前來,衝程局長笑道:“程局長,今天是個誤會,誤會。這樣吧,您的車我包修,再請您到寒舍一坐,一坐。您先上我的車,稍後我把您送回來!”
程局長斜眼望著張萬春,輕笑道:“你不用工作嗎?我的車,不用你管,把你把寶貝兒子的車修修就行了!那可是輛路虎啊,好車!”
程局長一語雙關,直說的張萬春臉紅不已。
我和程局長相繼上了車,這次是我坐在駕駛位置上。
程局長叼了一支煙,輕皺眉似是思考著什麼。
我衝程局長追問了一句:“咱再到哪兒去?”
程局長一揚手:“直走,前麵有個外貿公司,我們就在停車場上把事情談完!今天的心情,全被那個張萬春攪和了,我最討厭這種ZF官員了!”
我附和地點了點頭,道:“但是在華夏,這種官還為數不少。昨天的新聞上還報道了一個,說是某某局副局長的兒子,去大學裏接女朋友,開的太快撞死了一個學生,還撞傷了兩個,他不光無動於衷,竟然還把被撞的血肉模糊的死者罵了一頓,引起了公憤後,他搬出了自己的老爸是某某局副局長,然後繼續去接自己的女朋友,跟沒事兒人似的。現在這社會啊,就是這樣,誰最牛逼,不是當官的最牛逼,當官的想牛逼也得裝低調。最牛逼的,是當官者的子女,官二代!有些官二代,絕對是十足的社會殺手,擾亂社會風氣,敗壞老爹名聲。不過話又說出來,有這樣的官二代,其父也肯定不是什麼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