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明的這句話,還真把我給問住了。
是啊,我的殺手鐧是什麼?換句話說,我有什麼殺手鐧可言?
難道是這副好身手嗎?然而,我這副好身手,給我帶來了多少幸運和收獲?
眾多的聯想在我腦海中齊聚,揮之不去。我反複地琢磨著陳澤明的話,總覺得看似淺顯,實則深奧。莫非,他在利用釣魚這件事,向我傳遞著什麼信息?
陳澤明見我沉默不語,不失時機地笑了一下:“怎麼,說不出來?”
我略顯尷尬地搖了搖頭:“還真的沒什麼殺手鐧。”
陳澤明道:“沒有殺手鐧,注定你成不了大事!凡成大事者,都有自己的殺手鐧。試想一下,劉備若不會哭,哭不來諸葛亮哭不來桃園三結義,恐怕就沒有三分天下的佳話了!共產黨若不會搞政治思想工作,更不可能打敗強大的國民黨,實現了一黨專政的局麵;朱元璋如果不夠狠,千方百計地清除異己,那坐上皇帝位置上的人,肯定不是他。再說我,如果不擅釣,釣到那麼多官員和人才,我也不會取得今天的成就。人呐,總得有一手足以號令群雄號令天下的本事,方為英雄,方能成就偉業。也許你會想,你的殺手鐧,是武。的確,你的身手很不錯,但現在不是封建社會,匹夫之勇能有多少氣候?這個社會,不是人心暖人心,而是人心抵人心,不管利用什麼手段,能實現自己目的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我笑道:“陳先生的話,讓我茅塞頓開。看來,我是時候跟您一起學學釣魚了。”
陳澤明高深莫測地一笑:“薑太公釣魚,是願者上鉤;我陳澤明釣魚,是逼著你必須上鉤!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
我道:“明白。就像當初,陳先生釣我一樣。”
陳澤明撲哧笑了:“不瞞你說,當初為了釣到你這條大魚,我可是下足了餌喂足了料,但是我仍然不敢貿然收竿。因為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會收竿的,那樣隻會打草驚魚。最後,采用了一條毒計,那就是將池子裏放滿食龍魚,讓食龍魚到處追著你跑,隻要你不上鉤,你就會天天麵臨著危機。要想度過危機擺脫那種天天被追殺的日子,你就必須要咬鉤,必須要被我釣到!這正是我擅釣的一方體現。當然,我所說的釣,雖然表麵上魚鉤尖尖,但實際上,魚鉤都是軟的,進入我天龍公司,就是我陳澤明的勇士,兄弟,我很珍惜我的魚,至少,珍惜那些為我做事跟我一起幹事業的魚。我釣的魚有兩種,剛才跟你說過,一種是人才,一種是高官。釣人才用的是軟餌,吃了不傷身,釣高官用的是硬餌,咬了我的鉤,就要一輩子受我的牽製,不高興了還能把你燉著吃!哼哼,我剛剛創業的時候,燕京有個公安局的官員,仗著為我提供過幾次便利,一次次地向我索要報酬。我瞅準一次機會喂的他飽飽的,然後找人將他受賄的材料報了上去,這位官員馬上被停職查辦,後逃亡美國,我派人跟去美國,送他去見了馬克思,屍體投到了尹撒爾江裏。當然,對待那些像你這樣的人才,我是另一種方略。我們之間存在的,已經不僅僅是利用,還有感情,兄弟之間的感情。我籠絡的人才,現在在燕京都有房有車,還有一個美好的前途。所以說,被我釣到的人才,往往已經不再是魚的定義,而是我的兄弟!”
說的如此富麗堂皇,我不得不佩服陳澤明的邏輯思維!能將釣魚二字解釋的如此通徹哲理,除了他陳澤明,還有誰人?
我深深地望著陳澤明,細細品味著他的話。或真或假。也許,這一切僅僅是個幌子;也許等我們的才能被他榨幹以後,我們也將會被飩了吃掉!
但是很多時候,我們的命運,不是受自己掌控。就像我,受兩方掌控:一方是特衛局;一方便是天龍集團,陳澤明。
陳澤明淡淡地笑了笑,繼續朝前走了兩步,離溝渠與徒香河的交彙處,更近。他聽著河水的聲音,任細風撫掠額頭,頭發被輕輕吹起。
我站在陳澤明左邊,迎風思慮。
陳澤明再從口袋裏揪出兩支煙,我掏出打火機一一點燃。
陳澤明道:“你看看這條徒香河!河水寬,水流略急。如果要想在這裏麵釣魚,我該采用什麼策略?”
我笑道:“在這樣的河裏釣魚,應該和溝渠裏不一樣。河裏釣的話,得用海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