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明一擺手:“此言相當差異!知道什麼叫以點及麵嗎?通過這一個項目,我便能推測出其它項目上的管理運營情況。至於組織內的那百來人,我們不急察看。”
我們一行人進了大廈,也許是擔心被認出來,陳澤明故意戴上了一副眼鏡,並將風衣豎了起來,典型的一副黑社會大哥的模樣。
在大廈的各個樓層轉了轉,返回原點。陳澤明忙中偷閑地點了一支煙,說道:“還不錯!精神麵貌還不錯!隻是,我總覺得這和諧的表麵,總隱藏著什麼似的。”
我不失時機地替陳澤明道出了他的擔憂:“剛剛我隱隱聽到兩個隊員閑聊,說到副總經理黃風和,說他最近接了幾個ZF的項目。這是一種戰略戰術,還是暴露出了黃風和被ZF利用的本質?”
陳澤明笑了笑:“沒關係。這點小事根本不用擔心。我現在擔心的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突然轉過身,一揮手,示意我們上車。
他總是這麼神秘,好在我們都習慣了!我們跟上他的腳步,上車各尋其位,駛離了大廈。我知道,盡管隻是在大廈裏轉了一圈兒,但是陳澤明心裏早有數。真正有能力的管理者,不需要過多的追問和盤查,單單是在駐地轉上一番,瞧一瞧隊員們的精神麵貌和值班秩序,便能推測出很多管理細節。這是一種運籌帷幄的本能,也是作為一個領導者必備的洞察素質。
隨後我們徑直駛到了郊區的一個花園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漂亮的三層小樓,寬闊的院子,兩米多高的院牆。裏麵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呼號聲。大門口標著工整的幾個大字:天龍集團駐石家莊辦事處,新訓基地,辦公總部。
陳澤明仍然是簡單地易容一番,我們下車後在公園裏坐了一會兒,聆聽著訓練氣息。沒多大一會兒,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保安隊員們,從大門口跑步出來,喊著嘹亮的呼號,進了公園,開始在教官們的指揮中進行訓練。十分鍾之內,先後有三批隊伍出場,分別在公園裏擺出三個陣勢,激情四射,教官們遊刃有餘地指揮著訓練,陳澤明一邊看一邊微微地點了點頭。我和齊夢燕互視了一眼,齊夢燕從口中將棒棒糖抽出,試探地追問了一句:“陳先生,這些就是石家莊分部的隊員?”
陳澤明淡然一笑:“明知故問!你們猜一猜,這三隊,哪一隊是我們組織內的編製?”
齊夢燕眼珠子忽閃了一番,在這三個隊伍上來回定位,她指著一個大約一百多人的方隊說道:“應該是這個吧,總覺得這些人要格外精神一些,樣子也帥一些。”
陳澤明撲哧笑了:“帥有什麼用!得有真才實學才行!”轉而又望著我:“你覺得呢,小趙?”
我略一沉思,道:“這三夥隊伍,應該都不是。”
陳澤明麵色微微一變:“怎麼看出來的?”
我笑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天和組織訓練場,應該不在這裏!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這些隊員隻不過都是普通的保安員而已,幾個教官雖然也很優秀,但是還沒達到組織吸納的標準!”
陳澤明拿中指上的玉扳指敲擊了一下石桌,輕輕地點了點頭:“好眼力!走,我們去直搗黃龍!上車!”
行事詭異的陳澤明,率先站了起來,三五步快走到車子跟前,上車。我和眉姐、齊夢燕,都來不及反應,也跟了過去。
驅動車子繼續往北走,越駛越荒,大約駛出了三四公裏,開始出現了一些零星的村落。陳澤明左指右指,我們拐進了其中的一個相對貧窮的村子裏,這個村子,竟然還有一半人家住的是土坯房,一陣淒涼荒慘的感覺。不過村子裏的空氣倒是挺新鮮,遠離了都市的喧囂,這裏鳥語花香,雜木叢生。我們聞到了一股果實的味道,見那淩星散布的果樹上,已經掛滿了各種果實。車子徑直開到了村子南頭,一個碩大的廢舊工廠映入眼簾。這個廢舊工廠,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一個被幾乎風幹的白漆木牌上,隱隱約約地能看出幾個大字:X和屠宰X廠。
原來竟然是一個廢舊的屠宰廠!
齊夢燕手持棒棒糖輕輕搖晃,禁不住追問了一句:“這就是他們的窩巢?這,這,這也太簡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