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澤明卻一伸手止住了我:“這麼小的場麵,還用你出手?你是總部過來的人,得鎮定。得有範兒!”
說話間那位叫刑凱的隊長已經湊了過來,陪笑奉迎地對陳澤明道:“陳先生,您來廊坊也不說一聲呢,我去接你。這樣一來多不安全啊!”
陳澤明道:“小刑,你別以為我是身處危機才給你打的電話!他-----”陳澤明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著道:“總部的大梁,他能在千軍萬馬當中暢通無阻,取敵人首級,今天這場麵,我根本沒覺得危險。”
刑凱撲哧笑了:“陳先生您說笑話了,您這不是-----”他頓了頓,接著道:“他,有您說的那麼厲害?比我還猛?”右臂一屈,鼓鼓的肌肉直撐的衣服幾近破開。
這個刑凱還挺有幽默感。我笑了笑,衝他伸出一隻手:“我叫趙雲龍,是燕京海名大隊的大隊長!”
刑凱伸手與我相握,他手上暗中加了力道,似是要試試我的腕力。我麵不改色地一加力,刑凱的手微微地打了個哆嗦,鬆了力,笑道:“陳先生身邊的人,哪有弱兵啊。哈哈-----”
正說話間,突然聽到一陣警鈴聲響起,三輛警車迅速地停了下來。
陳澤明輕描淡寫地瞧了一眼,轉而衝刑凱問道:“能擺平?”
刑凱蕩氣回腸地道:“瞧您說的,連警察都擺不平,還怎麼在廊坊立足?您瞧好吧陳先生,這些警察見了我,就跟孫子見了爺爺似的!”
刑凱果真大搖大擺地迎了上去,十幾個警官見到他竟然都怔在了原地,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他們,像是突然間焉了下來。
刑凱歪著腦袋伸出一根手指,笑問了一句:“劉所長,我的手指頭,像不像一支槍?”
他的這句問話相當滑稽,眾人都不解其意。但是卻見警官當中有一位兩杠二點頭笑了笑,連聲道:“像,像!刑隊長,你和你的下屬們,可真是替我們做了不少事,讓我們省了不少心呐。這次湖邊兒有人打架,你又是先我們一步趕到,今天中午這客,我們必須得請,犒勞犒勞大家!”
我和陳澤明相視了一眼,還以為這位劉所長是在說反語。他說是請客,實際上是要帶大家回所裏接受調查,蹲號子!
但實際上我想錯了!隻見這位刑凱收斂了屹立在空中的手指頭,笑了起來:“劉所可真大方。不過今天呐,天龍公司有事,不能圓你這個夢了。改天怎麼樣?”
劉所長道:“哦?改天就改天。刑隊長工作繁忙,我當然不能打擾。等哪天刑隊長有時間了,隨時招呼一聲,我一定隨叫隨到!”
刑凱瀟灑地打了個響指:“沒問題。一定給劉所長這個麵子!”
見此情景,陳澤明微微地點了點頭,似是很滿意刑凱的豪放之氣。但那三位被打的狼狽不堪的評委,卻怔怔地望著雙方,其中一個衝劉所長道:“老劉,這事兒----”
劉所長眉頭一皺:“你們幾個啊,退休了,釣魚就釣魚吧,挺好的事兒是不是?你們鬧騰什麼啊?你看你們,組織這麼多人幹什麼?這是在搞小團夥是不是?想折騰點兒事兒?我告訴你們,今天幸虧是刑隊長來的及時,製止了你們。否則,你們違法了知不知道?關於你們打架一事,你們三個當事人,都跟我回所裏接受一下調查!”
三位評委都是有苦說不出!但他們都是明白人,見劉所長如此袒護刑凱諸人,便知其中利害關係。不由得,紛紛閉了嘴,聽候發落。而這位劉所長也極為擅長做表麵文章,他倒背著手走近三位評委,虛張聲勢地拍了一下其中一人的肩膀:“三位老同誌啊,你們也都曾經是國家的公務人員,是不是?你們應該遵紀守法,不要搞小團夥,不要搬型是非。你們都是走了關係提前內退的,閑情雅致不是壞事,但是你們總是組織這個比賽那個比賽的,這就不太好了。人多了,容易出事兒。人多了,就容易成了團夥,再深入一點兒講,那就是聚眾----”劉所長沒道出後文,而是轉而瞧了刑凱一眼,一擺手道:“像刑隊長,他底下也有人,有幾千人。但是人家的聚眾就是好事,人家是為社會服務,是維護社會秩序。老同誌們啊,消停點兒,對已對人,都好啊!”
這劉所長語重心長的興師問罪,簡直將軟硬兼施的伎倆,應用的淋漓盡致。
就這樣,事態被進一步控製住。三位評委以及眾釣友挨了打不說,還被貫以聚眾鬧事的罪名,啞巴吃黃連,有苦道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