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姐皺眉追問了一句:“那野鷹呢?野鷹追回來了沒有?”
陳澤明伸出一個巴掌,輕輕攥攏:“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更何況,他的兒子,還在我們手裏!”
眉姐道:“那就好。那我們還有注可下。富生,看來,我們今後一定要加強警惕啊。李樹田,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國安部的人。在我們內部,是不是還隱藏著國安部派進來的臥底?”
陳澤明道:“有,當然有。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國安部無孔不入,以林副部長和這個野鷹為首,前後一共組織進行了兩次臥底行動。這兩次臥底行動,證明他們至少在我們內部安插了兩顆釘子!現在挖出了一顆,至少還有一顆,甚至更多。”
我不失時機地提出置疑:“那之前的女教官聖鳳,她不算一個?”
陳澤明麵色稍微緊促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她,不算。現在你也是天龍的老家夥了,不妨跟你實說,那個聖鳳,隻不過是我用來考察你的一個工具。她不是公安。”
我裝作一怔:“不是?這麼說,聖鳳是您導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檢驗一下我的身份是否可靠?”
陳澤明道:“可以這麼理解!”
我問:“陳先生可真下的起血本,不惜犧牲一個王牌教官,來檢驗我的身份。”
陳澤明笑道:“我這是一舉兩得的計策。聖鳳現在在漢東那邊獨當一麵。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她已經發展了上千人。她果真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啊!”
我不知說什麼好。陳澤明告訴我這個真相後,我不僅沒有心虛,反而心裏踏實了不少。
陳澤明接著道:“野鷹跑不了,你們盡管放心。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之中。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對李樹田突審。該用刑,還是要用刑。”
我不失時機地提出疑問:“陳先生,您不是說,今天要去日本嗎?”
陳澤明微微地搖了搖頭:“日本之行,要推遲幾天。岡村先生這幾天要去一趟馬來西亞。”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們,今天晚上就突審李樹田?是不是,是不是應該等到他情緒稍微穩定一些再說?”
陳澤明道:“現在正是擊潰他心理防線的最佳時機。我們要趁熱打鐵。否則,一旦李樹田的消息去了國安部,那他們做出相應的調整,我們就被動了!”
我們討論了片刻後,陳澤明支走眉姐和齊夢燕,隻留下我一人。
陳澤明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跟前:“你把這個再好好修改一下,完善一下。”
我接過來一瞧,竟然是我之前交給陳澤明的一份運營方案。
我試探地追問了一句:“這個,怎麼改?”
陳澤明道:“這次我們去日本,你的這份方案就是敲門磚之一。我希望讓岡村先生更加器重你!隻要他承認了你的身份,那你在天龍集團的位置,就穩固了。”
我受寵若驚地道:“謝謝陳先生。謝謝陳先生的支持。我馬上改,馬上改。”
陳澤明微微地點了點頭:“你翻開第七行,第七行有個錯別字。考察的‘察’字,不是木字頭的查。這兩個考察是近義詞,但是囊括的意義不同。”
我驚詫地數到第七行,果然,由於我之前的疏忽,將‘考察’寫成了‘考查’。我趕快道:“陳先生真是明察秋毫啊。我改,我改。”
陳澤明接著道:“第二頁第三行到第八行,都要改。控製人的思想,不要過於強調洗腦。洗腦,隻是一個片麵性的理解。就像我之前所做的,給各個項目的骨幹配車,配生活用品。這才是實際上的洗腦。思想工作配合必要的物質利誘,才能保證別人為我所用。這是一個物欲縱橫的時代,沒有利益,就沒有合作,就沒有響應。我曾經跟你說過,現在已經不是毛澤東時代了,僅僅靠信仰就能收攏百萬人心,就能利用小米加步槍,取得革命的勝利。那是神話,也有共產黨的誇張成分在裏麵。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人的思想很活躍,沒有利益,沒有物質,親兄弟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沒有人能真正用信仰用那些莫須有的精神食糧,就能哄得百萬兄弟追隨。哪怕你是丐幫幫主,兄弟們跟你吃不飽穿不暖,他們也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