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明使勁兒地點了點頭:“你的理解,很正確。就是這個意思。釣位選好了,餌下好了,準備工作齊全了,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
我笑道:“那魚兒,就應該上鉤了。”
陳澤明道:“魚上鉤,你能不能準確無誤地收竿,將魚刺中,這仍然是一個重要的環節。這當中包含了幾層信息,一,你的魚鉤要合適,大小合適,鉤尖尖銳。魚鉤太小,容易跑魚,魚吃下鉤後容易吐出來;魚鉤太大,魚很難將鉤吞進去。所以,魚鉤的大小,相當重要。具體到我們的戰略上來講,給ZF官員實施利誘,施加壓力,也要恰到好處。利誘的太過分,會把他們嚇跑;利誘成分太少,他們不上鉤,不買我們的賬。其二,就是收竿時機。我們要準確判斷魚訊,判斷魚是否已經咬鉤,判斷正確的收竿時機。時機正確,魚兒自然被鉤中,時機早了或者晚了,魚兒也許沒吃穩,也許吃穩後覺得痛脫鉤了!這個分寸我們一定要把握住!具體來說就是,我們要正確判斷目標官員的心理動態,確定他們能被我們拉攏,我們才能收竿,否則很容易造成跑魚的現實。再就是魚鉤刺中魚的上鄂,力度要把握好,太痛了,魚掙紮的厲害,容易脫鉤;一點兒也不刺痛,刺魚不夠深入,也容易讓魚脫鉤。這個分寸,也要把握好。ZF官員都是久經殺場的老狐狸,如何讓他們被我們的魚鉤刺中不至於脫鉤跑魚,也是一個值得思考和部署的重要課題。要讓他們明知道是我們下的餌,卻仍然義無反顧地一口將餌料吞下。讓我們牽著鼻子走。”
我點了點頭:“沒想到,簡單的一個釣魚,竟然蘊藏著這麼多的戰略方法。陳先生,我服了!”
陳澤明略顯自豪地一笑,接著道:“第三點,魚兒已經咬鉤,並且被我們的魚鉤刺中,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微微一思量:“那我們就可以收魚上岸了。”
陳澤明微微地搖了搖頭:“錯!沒那麼簡單!你要知道,我們釣的都是大魚,直接收魚上岸,容易斷竿斷線!第三點,還需要一個重要步驟,那就是溜魚!”
我恍然大悟地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步!溜魚是一個重要環節,在釣到大魚的時候,倘若用力過猛,或者急於將魚提出水麵,容易斷線,甚至將竿子拉斷。一般情況下,無論是使用海竿放長線,還是使用手竿,都要有靈活的溜魚技巧。魚要線,我們就放線,魚不動,我們就收線。要始終讓魚保持著一種輕微刺痛的感覺,讓魚無論是往深水裏遊去還是往岸邊遊來,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中。等到魚兒累了,它就會迫不得已地任由我們擺布。我們再進一步收線,將魚兒弄上岸。那些ZF高官不也一樣嗎?溜魚的過程,就是我們與他們鬥智的過程,我們要抓住他們的痛處,讓他們不得不讓我們牽著鼻子走。不管是升遷也好平調也罷,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換句話說,我們要掌控這些官員的某些證據,比如說貪汙受賄、桃色新聞等等。有了這些,無論他們到達怎樣的位置,都受控於我們!隻待他們疲了累了,就會任由我們擺布!”
陳澤明撲哧笑了:“你說的沒錯!看來,你已經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和魄力了!”
我捏著鼻子笑道:“都是受陳先生的熏陶。”
陳澤明繼續道:“最後一個步驟,也就是第四點,把魚弄上岸,那他們就已經完全受我們掌控了!即使我們拿它們燉湯喝,他們也會樂意效勞。華夏ZF就像是一個池塘。裏麵的大魚小魚,就是ZF各級部門的軍政官員。試問,如果我們把裏麵的大魚全釣光了,那華夏會變成什麼樣?光剩下些小魚,短時間內成不了什麼氣候了!哈哈!”
聽完陳澤明的這一番比喻,我心裏湧進了一股強烈的擔憂。這樣一個老謀深算運籌帷幄的恐怖頭子,他可以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的心思,是何等縝密;他的手段,是何其強硬!
他把一切的一切,都看的太透了!在他眼裏,幾乎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
此人不除,將後患無窮!
陳澤明不失時機地遞過來一支雪茄,我為他點燃,自己也叼上,點燃。
我見陳澤明遲遲沒再開口,於是幹脆直接打破了沉寂:“陳先生,聽您剛才的那一番話,讓我受益匪淺。看來,在打通ZF關係方麵,我還是欠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