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們已經設下了局,隻等,甕中捉鱉。”
眉姐略有凝重地道:“也別太樂觀了,陳澤明這人老謀深算,你又不是沒見過他的本事。他能在不動聲色之下玩弄任何人於股掌之間。我們還是謹慎為妙,絕不能有半點兒大意。”
隨後,眉姐回到聚會現場,我仰望了一下星空,煙花彩炮交替互映,何其壯觀!
悄悄地溜到了地下二層,李樹田關押處。
看押李樹田的隊員見我到來,紛紛行禮問好,我衝他們一擺手:“開門!”
看守人員拿鑰匙開了門,我迅速地走進了房間。
此時的李樹田,相比於當初,更是添了幾分憔悴。臉上的胡須已經生出幾寸,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四五十歲一樣。
但我能看的出來,在這種憔悴與狼狽之下,仍然隱藏著一種勃勃的生機與活力。他的眼神,也仍然像狼目一樣聚光,他的胸脯,也仍然挺拔高聳。
對於我的到來,李樹田顯然格外謹慎,他皺眉衝我問道:“你來幹什麼?”
我笑著扔給他一支煙:“過年了,過來跟你拜個年。大年三十是華夏人民的傳統節日,外麵那麼熱鬧,可你呢,卻仍然被關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小房子裏,暗不見天日。作為你的老搭檔,我感到心裏過意不去。”
李樹田也是個煙鬼,因此他並沒有拒絕香煙的誘惑,用髒兮兮的手將香煙叼進嘴裏,冷哼道:“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我道:“如果你堅持這樣認為,那我也沒有辦法。其實我今天過來,是代表陳先生,代表天龍公司,向你拜年來了。我知道,呆在裏麵的感覺不好受,所以我特意囑咐了廚房,為你準備了一桌好菜,你可以根據自己的酒量,喝兩杯。”
李樹田試問:“是,是送行酒吧?”
我道:“我們沒那麼卑鄙。大年三十,怎麼能見血?你盡管放心吃喝!”
李樹田冷笑道:“我不怕死。哪怕你們真的在酒菜裏下了藥,我照樣敢吃。但是我告訴你,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
我道:“我敬佩你,身在牢獄之中,還這麼嘴硬。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末日,不屬於任何人。當然,也不屬於你。”
李樹田逼問:“你會好心好意地請我喝酒?鬼才相信!”
我道:“你可以不相信,但這的確是事實。”
說完後我走到門口,衝兩個看守李樹田的天和成員道:“你們,去餐廳裏端幾盤菜過來,我要陪李教官喝兩杯。”
兩位看守一愣,互視了一眼,看守甲麵露難色:“趙副總,陳先生囑咐過,嚴禁我們離開半步。一旦陳先生怪罪下來------”
我打斷他的話:“怎麼,我說的話不好使?有我在,他李樹田能跑得了?”
另一個看守見我拉下臉,馬上道:“趙副總說的是!有趙副總在,他李樹田就是插翅也難飛。我們啊,按照趙副總的安排做。”
我道:“這就對了!無論幹什麼,腦袋要靈活一點兒。”
待二位看守離開後,我迅速將門關緊,用眼睛的餘光瞧了瞧小屋內的情況,確定沒有暗攝和竊聽器後,我才舒了一口氣,衝李樹田輕聲道:“李樹田,讓你受苦了!”
一聽這話,李樹田馬上繃緊了臉色,他很震驚地望著我:“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道:“其實,其實我跟你一樣!我是特衛局程局長安排進來的臥底!”
李樹田更是震驚:“你說的是真的?”
我道:“相信李教官早已與我心有靈犀了,不是嗎?否則,你也不會一直以跟我故意敵對的方式來保護彼此。”
李樹田仍是狐疑:“你都看出來了?”
我道:“確切地說,直到你被陳澤明識穿身份,我才敢確定你的身份。在此之前,隻是主觀判斷。”
李樹田皺眉道:“你為什麼突然要跟我說這些?”
我略顯焦急地道:“李教官,我暫時支開了看守,但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解釋太多,隻希望你能相信我。你現在馬上告訴我,在我們內部,究竟還有誰是我們自己人?”
李樹田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跟我玩兒這種詭計,你覺得我會相信嗎?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騙我出賣同誌嗎?你趙雲龍用這麼弱智的方法引我上鉤,你覺得我李樹田有那麼無知嗎?我再次警告你,別再枉費心機了,你們的詭計,對我李樹田來說,沒有絲毫作用。”
我心裏不由得暗暗著急,但仔細一想,李樹田這樣做,也是一種非常合理的反應。他畢竟不能完全確認我的身份。換作是我,我也肯定不可能輕易相信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