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緊張忙碌之後,常務副鎮長張明亮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下來。不管怎麼說,洪峰還是來了?,看著奔騰而去的江水,他頗有幾分心潮起伏之意。
不知不覺半小時過去了,陳亮凝視著洶湧的江水,心中很是感慨。在這之前,他跟在老板後麵附和說洪峰過去?了,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他才知道洪峰意味著什麼。
“老板,你說這洪峰什麼時候才能過去,我怎麼感覺腳下有種發顫之感,不會……”陳亮說到這兒,停下了話?頭,其中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了。
張明亮心中的感受和陳亮差不多,不過他是不會將其說出來的。聽到這話後,張鎮長的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衝其怒聲喝道:“小陳,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洪峰過來有一會了,我估計再有半小時也該過去了!”
說到這兒,張明亮下意識的擼起衣袖,看了一眼腕表,眉頭蹙成了川字,一臉焦急的表情。
站在滾滾的柳江邊,才意識到人類的渺小,這會江堤若是出點什麼問題的話,別說鎮長,就算縣長、市長來了?,也沒有半點用處。
陳亮挨了老板的訓斥之後,當即便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改口說道:“老板,我也覺得再有半小時這洪峰一定?過去了,否則,這也有點太離譜了。”
對於自己秘書的個性,張明亮再清楚不過了,這小子根本沒有主心骨,自己說什麼,他便附和什麼,這種性格?說好也不好。平時沒事之時,他的話很順耳;但遇到事時,卻一點主見都沒有,不能與之謀。這便是老話常說?的,魚與熊掌,不可得兼。
陳亮見老板不搭理他了,心中隱隱有幾分擔心,生怕因此得罪了張鎮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就在陳亮思索著?如何彌補眼前的過錯之時,他突然瞥見不遠處的江堤猛的裂開了一道口子,江水如怪獸一般嘶吼著奔湧而來。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陳亮驚呆了,伸手指著缺口結結巴巴的說道:“水,水來了,江……江堤裂口了!”
張明亮雖然背對著江堤決口處,但仍聽出了聲音不對,連忙嗖的一下轉過身來,衝著陳亮手指的方位看去。當?看見洪水肆虐,衝垮江堤,奔湧而來之時,張明亮隻覺得頭腦中嗡的一下,一陣頭暈目眩。江堤竟然毫無征兆?的決口了,這事偏偏給其攤上來了,張明亮此時可謂是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老板,我們該……怎麼辦呀?”陳亮結結巴巴的問詢道。
此時,其他巡堤的人員也發現了異常,紛紛向著張明亮和陳亮的立身處跑了過來,一臉驚慌之色,口中則大聲?的詢問著,該如何是好。
張明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衝著大人喝道:“喊什麼,快點將沙石袋往裏麵扔,快點呀!”
聽到張明亮的話後,眾人回過神來了,快步向著沙石袋堆放處跑去,肩扛手拎起沙石袋快步向著決口處而去。
張明亮見狀,顧不上其他的,連忙拿起手機給魏一鳴打了過去。
按說吳金山才是雙橋鎮的一把手,出現這麼大的事兒理應向一把手彙報,但此時此刻,張明亮的頭腦中想到的?隻有魏一鳴,撥通也是魏鎮長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