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純妃娘娘,您動作可得快,若是慢了玉常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啊!”時間悄然流逝,己經不能再拖下去,郭太醫不再相勸,對銀香沉著的叮囑道。
銀雪緊咬牙關,目光定定的看著景丹滿是血漬的傷口,沉靜的點了點頭。
郭太醫不再遲疑,雙手緊握刀柄,猛的向上一拔,尖刀迅速拔離,腥紅的鮮血飛濺而出,濺的銀香滿身都是血漬。
說時遲那時快,銀香以飛快的速度將絹紗壓在傷口上,並用盡全身力量下壓著傷口。鮮血迅速滲出,不多時,紗絹己經被鮮血全部濕透。郭太醫將手中尖刀一扔,急忙又拿出一塊絹紗掩在傷口上,並換過銀香的手,急聲言道:“純妃娘娘,快歇下,這裏交給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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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宮
這一夜鳳儀宮內無人安眠,寢殿內皇後靜靜的倚坐在臨窗的榻炕上,雖然麵色沉穩,但是眼眸卻時而透過窗欞向殿院外不停的張望。眼瞅著己近五更,還不見尹德本歸來,心中更感不安。若尹德本辦事不力而敗露了行蹤,豈不是大為不妙。
“娘娘,您稍安,喝口熱茶養養神,尹公公辦事向來老練,此等小事定當難為不了他的。”清風見皇後神色極為不安,心中雖然也替尹德本捏一把汗,卻依舊強裝鎮定的上前安慰著,同時將榻炕側幾上的茶盞裏再次續上熱茶,輕拎茶壺的雙手卻輕顫著,暴露了她同樣緊張的情緒。
皇後此時哪裏有心思飲茶,緩緩搖了搖頭,沉聲對清風言道:“清風,去小廚房裏看看明月可把藥熬好了?”
“是,奴婢這就去看。”清風放下茶壺,輕步向寢殿外走去。
這時,殿院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皇後精神一振,立即坐正身型,雙眸關注的望著寢殿門口。
尹德本顧不得回稟,便急切的撩開錦簾快步而入,一見皇後於榻炕上正襟危坐等候著自己,急忙伏跪而下,暗聲言道:“娘娘,奴才幸不辱命,靜苑裏己經辦妥了。”
“是嗎?”皇後聞言大喜過望,有些激動的從榻炕上起身,破天荒的上前一把托起尹德本的手肘,連聲讚道:“好好!總算除去了本宮的心腹大患,尹德本快給本宮仔細說說。”
“是,娘娘。”尹德本有些受寵若驚的順著皇後的輕托站起身來,抬手抹了一把麵頰兩側順流的汗珠子,繼續言道:“奴才潛入靜苑內,遠遠的便看見純妃獨自一人在廂房門前張望。許是因為之前奴才暗探靜苑有所驚擾,才使得原本己歇下的純妃極為不安。正逢此時,虧得老天相助,一陣夜風襲過,將純妃門房處的燭火給撲滅了。奴才趁著純妃轉身回房的當口,飛奔上前在其背心處捅了一刀。純妃重重倒下,當場便沒有聲息。”
“那賤人可有當場斃命?”皇後有些不太放心,急聲追問道。
尹德本略作遲疑,當時形式緊迫,加之不遠處又傳來了陣腳步聲,情急之中他並未上前一探純妃是否停止吸呼,但是憑直覺,背心窩處的一刀定會讓懷有身孕的純妃,毫無生還的希望。思緒間,尹德本立即應聲道:“回娘娘,純妃有孕在身,不同於常人。況且奴才那一刀用盡了全力,純妃定然無望生還。娘娘,您就放心吧!”
“好!尹德本此事本宮給你記上大功,稍後本宮前往養心殿內辦成了大事,定當不會虧待你。日後皇城內大總管的位子便非你莫屬了!”皇後心情大好,立即對尹德本許下承諾以作嘉獎。
“奴才謝娘娘恩典!”尹德本連連磕頭謝恩。
“娘娘,藥己經熬好了,奴婢己經盛在盅裏溫著,您看何時......”清風入內回報著。
皇後抬頭看了看窗外,天邊己微微泛起了魚肚白,鳳儀宮外的長街上也響起了五更的敲更聲。皇後緩緩起身行至妝台前坐定,看著銅鏡裏那己不再年輕的麵容,輕聲對清風言道:“清風,替本宮好生梳洗一番,稍後本宮親自呈藥前往養心殿。”
“是,娘娘。”清風自然知曉此次呈藥意味著什麼,並不敢多作言語,急忙上前替皇後精心妝扮起來。
不多時皇後妝扮妥當,起身環視了眾人一眼,冷冷的對清風言道:“是時候出發了!”隨即邁步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