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紅什麼的就算了,得讓人知道,正仁已經洗清冤屈,的確是對方做得太過分。”千伊歎道。
“那幫人何止過分,明明就是故意要害我們名聲掃地,心真是夠壞的,對了,你看到了吧,對那個高嵐行,我也一點麵子都不給,把她在這當中做的這些那些個好事全出溜個底朝天,最討厭這種白蓮花,假模假式地裝好人。”
“你還好沒指名道姓,小心人家告你!”千伊好笑地道:“我還真替你捏把汗。”
薛芙倒是一挺胸脯:“放心啦,采訪前我老公幫我打好了預防針,絕對不會讓對方抓到一點把柄,我隻說‘某小姐’,誰樂意認賬,讓她自己出來。”
千伊看著薛芙得意的樣子,又笑了起來。
“你知道嗎,網上現在有了水軍,擺出要尋找事情‘真相’的架勢,一看就知道是想翻案,我瞧著不是某小姐,就是那家血液醫院雇的,想給自己洗白呢!”說著,薛芙將手機又遞到千伊麵前。
千伊接過手機,原來是某個平台媒體上所謂骨髓捐獻事件的“技術分析貼”,找出了許多“疑點”,然後貌似高深地做出分析,自然通篇是為那家血液醫院辯護,字裏行間都在誤導讀者,他們遭了正仁醫院暗算,甚至反過來指責正仁暗中搗鬼,搞不正當競爭。
再看上麵的時間,居然是今天早上剛發布的。
千伊失笑:“你別說,寫這文章的人,思維清楚,邏輯順暢,如果不知道真相,我肯定都信了,是你們正仁為了不讓人家醫院在a市醫療市場站穩腳跟,故意虛晃一槍,挖出陷阱,後來還咬人家一口。”
“切,”薛芙一擺手:“任他們顛倒黑白,總不會得逞,我還就不信了,就幾篇軟文,還能讓小人得逞了。”
正準備將手機還給薛芙,突然頁麵自動刷新了一下,出於好奇,千伊又看了眼,隨即順手點開其中一個標題,結果,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怎麼啦?”薛芙將頭伸過來,不過才瞧了一眼,就又生氣了:“什麼玩意,那個程育腦子有毛病吧,還來?!”
原本此時手機上又出一則新聞,標題是“病童母親受訪,道出捐獻背後隱情”。至於內容,自然是程育幫著那一頭在辯解,說什麼當時孩子發病,急於尋找供髓者,結果四處碰壁,甚至連孩子的姑姑都拒絕配型,走投無路之下,才托了高嵐行,而高嵐行出於同學之誼,不求報答地幫忙,還幫孩子聯係了醫院,隻是誰都沒想到,卻因此得罪了正仁醫院,才有了後麵的事,記者甚至在文後,拷問起正仁醫院的良知。
而這篇新聞的配圖,是程育坐在萱萱床邊哭泣的照片,還有萱萱光著腦袋躺在床上,雙眼看著鏡頭,尤其是還采用黑白配圖,說實話,視覺衝擊力未免太強了。
“算了,我馬上通知醫院,這家人趕緊請走,氣死人了,咱們還成了東郭先生了,她程育怎麼隻字不提,給孩子治病的錢,全都是爺爺出的。”薛芙“騰”地站了起來。
千伊卻在繼續往下看麵的評論,跟貼的都在大罵正仁醫院黑了良心,拿孩子當活招牌,而在其中,還有人更大罵那位“姑姑”沒有良心,叫囂著一定要將她人肉出來。
“我也被罵了哎!”千伊低著頭道。
“你家那都什麼親戚啊!”薛芙氣得在辦公桌前走來走去:“忘恩負義的東西,就仗著人拿他們沒有辦法了嗎?”
“對不起,”千伊真得感到愧疚,明明申家和薛家出於好心幫忙,卻落到被人汙蔑的地步,再想到惹出事來的人又跟自己有關,千伊更覺得無地自容了。
薛芙想了想,拿著手機出了門:“我得跟老公說說,還有完沒完了,別以為咱們都是好欺負的。”
辦公室裏,一時隻剩下千伊一個人,想了想後,她打出了一個電話:“沈延,什麼時候有空,我可以見你嗎?”